岑非摇摇头, 抬手将安特洛尔肩膀上的枯叶取了下来,对他说:“算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正好去给你上个药。”
安特洛尔倒也没有拒绝, 带着岑非一起回了索菲亚教堂, 教堂里安安静静的, 从安特洛尔离开以后,这里已经好多天没有人来过了。
安特洛尔与岑非直接去了卧室里,安特洛尔把卧室的灯打开, 回头看着还站在卧室门口的岑非, 问他:“怎么不进来了?”
岑非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他的右手扒着门框, 犹豫地开口问安特洛尔:“那个,你光明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安特洛尔知道岑非话里的意思, 他嗯了一声, 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紧接着将自己被血染红的衬衫也脱了下来, 后背上已经有些溃烂的伤口马上映入岑非的眼帘。
岑非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赶紧跑到安特洛尔的身后,看着他后背上坑坑洼洼的伤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伸手想要碰碰安特洛尔后背上的伤,有些伤口已经结了痂,可也有的伤口此时已经流了脓,岑非的心好像被人拿着针不断地刺着,密密麻麻疼得厉害。
但是在他触碰到安特洛尔后背上伤口的一瞬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击醒,他迅速地收回了手,后退了一步,吸了一口气,敛去脸上多余的表情,低着头问安特洛尔:“你治愈术现在能用了吧?”
安特洛尔回头望了岑非一眼,湛蓝色的眸子如同一湾清澈的湖泊,里面装着岑非看不懂的情绪,此时卧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灯光忽明忽暗,窗外面是那片桦树林,一棵棵桦树在黑夜中好似尽职的卫兵一般站得笔直。
许久后,安特洛尔将法杖取了出来,对岑非点了点头,“可以的。”
岑非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后背上的伤口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愈合着,小声埋怨安特洛尔道:“在深渊之地的时候你怎么不注意一下?”
“忘记了。”安特洛尔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对后背上的伤毫不在意。
岑非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觉得自己也许该回家了,只是他刚要开口,便听到安特洛尔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对自己说:“维多西,你在躲着我。”
“我……”岑非想说自己没有,但是他说不出来,从深渊之地回来以后,他确实在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安特洛尔,甚至连安特洛尔身上的味道都没有从前那么吸引他了。
“维多西,我喜欢你,不是一定要你的回应,你不用觉得尴尬或者是不好意思。”安特洛尔像是再给他的教徒们解答问题,整个人的身上好像都发着圣光一样。
他对岑非说:“被人喜欢并不是一件需要难以启齿难以示人的事,而如果我的喜欢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以后我会注意,但是我希望你仍然能够像从前一样,我说过那些喜欢你的话,你也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听过。”
“安特洛尔,我……”岑非挠了挠头,想要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尽可能地准确地表达给安特洛尔听,但最后发现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张了张嘴,额角急出细密的汗珠,他向安特洛尔解释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并不是……并不是不喜欢你,但是……”
安特洛尔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岑非但是后面的话,他便先开了口,对岑非说:“那就够了,维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