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尖停在她的发丝上,目光望向窗外,行道树的树枝上绽满了花,忽然觉得这个春天挺香的。
沐溪隐醒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坐到最后一站,长途汽车站,大喊糟糕,可能赶不及上班时间了。
“先下车。”应书澄说。
沐溪隐跟着应书澄下车,嘴上有些抱怨:“你刚才应该提醒我到站了。”
“你没说在哪一站下。”
沐溪隐挠头。
“我打个电话。”应书澄走开两步。
沐溪隐停住,看见眼前扛着大包小包陆续进站的人,还有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出站的人。她忽然就想家了,看一看天空边的夕阳,想到这个时间点,妈妈应该在做饭了,自己不在妈妈身边,妈妈只会做两道清淡简单的菜,也许烧一碗青菜面,就着一碟榨菜应付了事。
“我让朋友开车来。”应书澄回过头告诉她。
沐溪隐回过神来,问:“你朋友的车?”
“车是我的,这段时间借给他用。”
“那等会儿我要见到你朋友了?”沐溪隐一边问,一边不由地打量自己的穿着。
“别担心,你的穿着没有任何问题。”
被应书澄看穿了,沐溪隐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去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应书澄说完看向长途汽车站,漫不经心地打量起人来人往。
话是如此,不过如果应书澄的朋友看见他和一个蓬头垢面,穿着邋遢的女生站在一起,那么也比较丢他脸吧?沐溪隐心想,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啊。
他们等了四十分钟,朋友终于开车赶过来,在十米之外就摇下窗,喊道:“久等了,路上太堵了,我走高架的。”
两人上了车,驾驶座上的朋友从后视镜看一眼沐溪隐,开口就问:“这位朋友看起来很小?”
沐溪隐正襟危坐,解释:“我二十二了,不小了。”
“他开玩笑的。”应书澄的手按了按沐溪隐的背。
沐溪隐本来坐得很直,脊柱感受他掌心的温度,身体竟然一抖。应书澄感觉她的紧张,慢慢收回了手,枕在脑后。
“对,开玩笑的,哈哈。”司机朋友笑了笑,“嗯,你长得很清纯。”
沐溪隐更加尴尬,从小到大没有人用“清纯”形容她,最多是乖巧。“清纯”这个词让她想到妈妈尚年轻时爱看的电视剧,屏幕上总有一个梳长辫子,哭泣时梨花带雨的女孩。这让她觉得“清纯”是形容影视剧或书里的人的。
“是吧?”司机朋友回头向应书澄求证。
“你话太多了,专心开车。”应书澄说。
路上堵车,只能等待。
怕气氛尴尬,沐溪隐主动问这位司机朋友是从哪里赶过来的,司机朋友说从城北的公司赶过来的。
“你叫我胖球或球仔就可以,顾名思义,看我的体重。”司机朋友拉开外套拉链,给沐溪隐炫耀自己的大肚子,“实打实一百九十五斤。”
沐溪隐笑了,“好可爱。”
“可爱吧?我女儿每天都喜欢拿脚踩我肚子。”
“你的女儿?”沐溪隐眨了眨眼睛。
球仔打开手机相册,递过去给沐溪隐看。
沐溪隐一张一张地浏览,球仔的女儿真的很可爱,身型胖胖的和大球仔差不多,五官却很精致。沐溪隐说你女儿好好漂亮,球仔谦虚地说,长相不是他的功劳,全靠内人,又开玩笑说:“像我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