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书澄接收到女朋友的顾虑,搂着她换了一个方向,她悄悄地将双手从他腰间撤回,改成搂住他的脖子。
片刻后小必回过头偷看,看见他们堂而皇之地亲密,脸红红的,轻声道:“实在,实在是太不知羞了!”
他们都没有理会她。
男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抬头死死地盯着墙上的钟,等到第二十九分钟,他又站起来准备离开。
忽然间,楼下传来推门而入的踉跄脚步声,很快,骆姐歪歪扭扭地走上来,一手扶着额头,歉疚地说:“去喝了两杯,出来时走错了路……”
男孩停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自己喝醉酒又披头散发的母亲,不想再理会她,很快迈开脚步往楼梯口走。
“等一等。”骆姐伸手去拉他,却拉了个空。
“不要碰我。”男孩皱眉,“你多大了?连自己的生活还一团糟。”
骆姐错愕,脸一点点地松垮下来,瞬间像是衰老了几岁,垂下眼眸,一动不动。
“我不想再和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和你没有感情基础,住在一起简直是煎熬。”男孩任性地说下去,“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明天就要搬出……”
“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骆姐忽然哑声嘶吼出来,“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不尊重我没问题,但能不能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这些?”
沐溪隐愣住,任由应书澄牵着手,看着骆姐此刻衰弱的模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小必也是,一言不发地瞪大眼睛看着。
骆姐摇了摇头,突兀地笑了一声,随即疲倦地蹲下来,很快眼泪纵横,和个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念着:“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也想有人依赖,但谁让我依赖?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错了还不行吗?有没有人告诉我,明天该怎么办……”
沐溪隐感到心痛,慢慢走到骆姐面前,蹲下后拿双手按在她肩膀上。
深夜里,灯塔里咖啡馆灯火通明,却传来女人一阵又一阵的哭泣声。
等骆姐带着儿子走后,沐溪隐锁上咖啡馆的门,转身拉着应书澄的手走回去。
“骆姐很可怜。”沐溪隐低头说,“她之前还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效果不是很好,很快放弃了。”
“是吗?”应书澄随即说,“也正常。”
“没想到在咖啡馆工作后,竟然遇见一个又一个不开心的人。”沐溪隐抬头望望夜空,又转头看看他,开口问,“你有不开心的事吗?”
“有。”他承认。
她沉默。
他停下,靠在路边的围栏上,将她拉过来环住,实话告诉她:“我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太好,感情疏离。小时候他们常常有各种理由不在家,我放学后就跑去外公家吃饭。每周一回到学校听别的同学说周末一家三口又去哪里玩了,心里很羡慕,也很失望。你知道,小时候被父母喜欢和认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因为他们常常不在我身边,我有一种很失败的感觉,好像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她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在家也很少交流,各做各的,我们很少有机会一起去完成一件事,家庭作业或者去游乐园,印象中好像只有两三次。时间长了的结果是,有段时间我缺乏和人沟通的能力,喜怒哀乐也不会正常表达。”他看着她,慢慢说,“知道吗?青春期的时候,我是存在心理问题的。”
她沉默,他的话令她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当中,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