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扫了一眼,转身就走,却被她的小手扯住了衣袖,“阿昭——你先别走!”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他挺直着身子不曾回头,无悲无喜的语气却似锥心之箭,惜音面色一白,膝盖上的酸痛好像也无关紧要。
“阿昭——我有话想问你,也有话对你说——”倔强着不肯放手,惜音挣扎着下床,想拦住他,却感到双腿用不上半点力气,一个不稳,便直接扑在他身上,快倒的时候,那双手终究还是撤回来,抱住了自己。
“臭丫头,这么不让人省心!”叶昭惊怒,当着自己的面,她竟然又差点摔倒,直接打横抱回床上,又拿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柳惜音,你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半点都不心疼的么?要跪就跪,要摔就摔,就算你不心疼,也有人心疼!知不知道!?”
“阿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就是怕你担心,才想瞒着你的——都怪红莺这丫头!”见他发火,惜音也并非不怕,又一想到红莺这臭丫头竟然不顾自己的吩咐,就忍不住气。
一旁瑟缩着的红莺,本就战战兢兢,一看见小姐这似箭的目光,头低得都快埋到地砖下面了。
“你还拿红莺出气!就算她不来,你觉得你能瞒我多久?等你再跪几个时辰,受了风寒生一场大病?还是等姑母睡醒了,你这两条腿彻底废了?再或者,等你惊动了爹爹,让他来主持大局?”叶昭怒不可遏,一番疾风骤雨的怒斥后,背过身去,不想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阿昭——不是的,我,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受伤了,还不能好好休息,并非故意要瞒你的——”惜音一双眼眸,烟雨迷蒙,三言两句,消雪融冰,她心下了然,阿昭虽气,却只是背过身去,没再走,那便是?
趁热打铁,一个眼神,红莺就乖乖退下。惜音悄悄从被窝里拔出半个身子来,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一颗小脑袋倚在他背上,感觉到他身子微弱地一颤,旋即僵硬了几分。“而且,这事惜音本也有错,就算母亲不责罚,我也不能装作没事,该做的,还是不能缺的。”
阿昭无言,惜音用小脑袋蹭蹭他的坚实的背,继续:“而且,我身子不好,母亲也是知道的,她也不舍得我跪太久的,所以?”
阿昭还在生闷气,惜音眨巴眨巴眼,抱着他的手又缩了缩紧,语气突然就委屈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阿昭——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不理我,比我跪着还难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对自己了,我知道阿昭会心疼,我都乖乖的,好不好?”
“唉——”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叶昭故作冷硬的心被她融成一汪春水,无奈地转身,却又看见某人眸光黑亮,一派狐狸般狡猾的小得意,叶昭惊觉,又上当了!半怒半恼,两条铁臂把某个不知好歹的小白狐死死锁在床头,俯身便吻了上去。
“阿昭——”,唯一的一声惊叫迅速被淹没,惜音又惊又怕,她从没感受过这样的阿昭,沉默裹挟着的,是隐忍的怒火,温热的双唇蕴含着难以抵挡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如暴风席卷,似骤雨倾盆。他霸道的唇舌卷走自己的每一丝气息,逼迫挑动自己与之共舞,不容置喙,毋庸置疑。
直到面前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一点点模糊,意识一点点涣散,似乎所有的精神都被他抽离,只剩下身体感染着他的温度,心感受着他的感受,他的心疼,他的热切,他霸道地惩罚,他怜惜的轻柔。。。。。。
“阿昭——”唇畔骤然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