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见琴音落下,看着连砚说道:“连夫子好琴艺,只是你这琴弹完了,这棋局却并未分出上下,依连夫子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连砚看着明显要赖的秦韵,食指在琴弦之上划过,琴弦颤动着低鸣一声,发出不瞒的低鸣之声,连砚才说道:“若是大小姐将袖中藏的棋子拿出来,或许就能分出上下。”
“棋子?”秦韵笑了:“我何曾藏过什么棋子?连夫子可莫要无赖韵儿。”秦韵笑嘻嘻的站起来:“连夫子琴音已落,棋局却并未终了,以韵儿之见,连夫子怕是输了吧?这所谓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秦韵端着棋盒,一颗颗的将外面的棋子往里放,嘴角带着笑:“既然天命如此,韵儿这里还有些体己银子,就赠与连夫子,夫子还是早日还乡吧。”
“韵儿!”一旁的秦简听见这话,皱着眉头轻声呵斥:“既然棋局未了,又怎么说是连夫子败了?连夫子琴艺娴熟画艺出众,韵儿不要胡闹,听爹的,就这么定了,今日起子衿就留在掩翠山,教导韵儿琴棋诗书之礼。”
“爹。”秦韵不甘心的想再争取一下,就见连砚从她手上的棋盒里捻起一粒黑色的棋子,随手放在棋盘之上,然后连砚原本平平无奇的棋局就瞬间被点活了,将秦韵的棋路直接堵死,杀出了一条新的棋路,胜负之局,当下立分。
“如此,大小姐可还满意?”连砚笑呵呵的接过连砚手上的棋盒,顺带着将手伸入她袖中将藏着的棋子也一并拿了出来:“大小姐,这耍赖一次就够了,难道大小姐还想再赖一次不成?”
从秦韵偷拿棋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大小姐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耍赖是一定的,索性由她把话都说出来,然后她再直接将秦韵的后路堵死,就像现在这样,她就不信秦韵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耍赖一次,就是她真的敢这么做,秦简也绝对不会允许!
秦韵脸上撑着笑:“这怎么能叫耍赖呢?连夫子是夫子,我要是能下赢连夫子,哪儿还需要请什么夫子?爹说对不对?韵儿只是不想自己输的太难看丢了咱们掩翠山的脸。”
“自己学艺不精,丢脸也该认。咳咳。”秦简掩着嘴咳嗽了几声,教育秦韵说道:“爹请那么多夫子教你道理,难道不知道棋道是为人之道?韵儿,你要学的还很多,你看看子衿的棋艺,再看看子衿的画,这一棋一画无不从微小之处可见人品,爹要你跟着她学习,自然有爹的道理,你好好听爹的话,不要再顽皮。”
秦简这一番话说完就有些喘,秦韵一慌,急忙端着茶杯去照顾秦简也忘了要跟连砚斗气,等秦简一番气顺过来之后才对连砚说道:“连夫子胸襟宽阔,小女韵儿胡闹,连夫子切莫在意。韵儿,还不去拜见夫子。”拍着秦韵的手,推着她往连砚身边去:“给连夫子敬茶。”
秦韵不甘心的挪了两步就又不动了,回头眼巴巴看着秦简也不说话,轻咬着嘴唇,那表情摆明了就是不愿意,秦简叹息一声:“这人是你自己要求的,怎么爹给你找来了,你又反悔,韵儿,你到底想让爹拿你怎么办?”说完就捂着嘴开始剧烈的咳嗽,指缝中透出了一丝红色的痕迹,看的秦韵心头一跳,立刻上前拉开秦简的手,掌心赫然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爹!”秦韵一慌,已经带了哭音:“爹你怎么了?”
“没事,爹没事。”秦简忍了很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喉头的腥甜,将那一口血吐了出来,看着膝下娇俏的女儿,秦简扶着秦韵的发丝:“韵儿,听爹的话,去给连夫子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