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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详
辆车了,换了个司机,开了一辆小房车,里面很宽敞,她习惯性地上车就开冰箱,问我要不要喝酒,然而大概是想起来现在自己的身份,又把酒放了回去。

    刚开始有点太安静,然而她很快就说道:“我要休假。”

    “好。”

    “我会换个经纪人来带齐楚,我自己去美国呆一阵子。”她直截了当告诉我:“等生了就回来。”

    “不是乐盈吗?”

    乐盈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到我这种跟她不熟的人都知道。也是圈内经纪人,有时候她忙不过来,就让乐盈帮忙带一阵齐楚。

    凌蓝秋很久没说话。

    快到家的时候,她忽然说:“我未婚夫出轨了。”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听懂了。

    “跟乐盈?”

    “恩,跟乐盈。”

    这对话狗血得像以前就发生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觉得跟凌蓝秋交浅言深,大概因为我们早已经神交许多年,彼此充满敬意,但也许是都太忙的缘故,一直没什么接触。

    凌蓝秋大概也在这样想。

    “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躺在靠背上,懒洋洋地笑:“真奇怪,我们为什么没成为朋友?”

    “大概因为齐楚吧。他不在你身边,就在我身边,我们俩都觉得自己拥有的那段时间太少,所以没机会做朋友。”

    凌蓝秋大笑起来。

    “陪我喝酒去吧?”

    “你现在能喝酒?”

    “不能,”她对着我笑:“但是能看你喝,过过瘾也好。来吧,一醉解千愁。”

    “算了吧,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

    齐楚不在家。

    桌上倒是留了张纸条,上面是齐楚的字迹:我爸身体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真是天下的难事都凑一块了。

    我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齐楚,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响倒是响了,但是接起来,那边是声音却不是齐楚。

    “林哥吗?”景莫延的声音有点也不像自己的便宜爸出了事的样子,几乎带着笑意:“齐楚哥哥在病房里跟齐叔叔说话呢,你等会再打过来吧。”

    我胸口火起,说声:“好。”挂了电话。这才发现那张纸条上,有着一个歪歪斜斜的笑脸,显然是景莫延后添上去的。

    真是发脾气都不知道从何发起。

    -

    也许是事情坏到一个地步,人反而会变得坚强起来,我仿佛渐渐习惯了这些事,就连半个月之后我爸拔管我也没有再强烈地痛苦过。

    就算是医生,整天看别人的生离死别,知道要理智治疗,不要给病人造成无谓的痛苦,但是我爸拔管那天,他手下的医生护士还是哭成一团。

    我反而很平静,安静坐在他床边,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植物人其实可以感觉到疼痛的,只是不能表达出来。

    气管切开,下胃管,擦身,褥疮,这些都很痛,如果他真的还能感觉到的话,这半个月其实都很残忍。

    但是如果他真的能感觉到,我也许就舍不得放弃了。

    一切维持生命的设备都切断后,脑电波彻底消失还要一段时间,一般医院会有一个专门的实习生来记录死亡时间,我还记得以前他跟我说过的故事,说有个病人坚持了很久,一直到心心念念的小女儿从国外赶回来才彻底死亡。

    我握着他的手,他的体温在渐渐消失,很慢,像屏幕上那条曲线,越来越微弱。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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