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尤许和夏瑜都出门办事去了,太初一人在家,突然听得楼下敲门声。不急不缓,相当清晰而有节奏的三下。他合上书,走下楼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青年。剑眉星目,神色冷峻,一身军装,气势凌厉似利剑出鞘。
太初动作微顿。根据他这段时间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人……正是苏唯知的几位爱人之一。
见了太初,江流冷冷说一句:“柏舟先生吗?我是京城第三军区二军军长江流,你被控是日本特务,跟我走一趟吧。”
果然,来者不善。
太初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心想说这衣服不适合出门,让他回去换一套,想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答应,于是作罢:“好。”满心念着这身衣服不合适地跟着出了门,简直逼死强迫症。
然后,太初就被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军官小哥,领去了不知哪个军区里。
进了军区,太初停都没停就被带进了一个武装严密的审讯室。
隔着一扇铁窗,江流坐在审讯椅上,声音冰冷:“你在日本待的半年,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太初回忆一下原主的记忆,相当好脾气好修养地回答:“什么也没做。”对于太初而言,吃喝玩乐撩妹的日常,的的确确……就是荒废度日了。
江流看着对面坐着的男子,心底难得有些犹豫。
他看人极少走眼,这个柏舟,身陷囹圄也不见半点慌乱,神情从容冷淡自始至终不曾变过。他方才不慎与柏舟对视的时候,即使隔着一扇铁窗,也险些没忍住被对方冷冽幽深的眼眸看得本能后退两步——这样一个人,要是他想对唯知不利,唯知真的能在他的刻意针对下,活到现在?
但是……自家爱人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想到自家一向坚强的爱人伏在自己怀里难得红了眼眶,江流当即把满脑子有的没的甩开,声音更冷:“既然你不肯招,那就别怪我用些特殊手段了。”
抬步“踏踏踏”踩着军靴走了,出门命令下属去把刑具准备好。自去己洗洗手拿了鞭子,正要回审讯室,赶巧遇到听说他把柏舟收押了的苏唯知急急忙忙地过来。
苏唯知见着江流,微微一笑:“江流,谢谢你。”
江流摇摇头:“我为你出气不是应该?有什么可谢的。”
苏唯知心底一暖,不再客气,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
江流犹豫一下。等会他若是用刑,场面必定血腥,在他眼里,自家温柔纯洁的爱人不适合看这些,但是再想想,大概唯知看到柏舟这个仇人受苦受难,心情会好些?思忖再三,还是没有说话,默许了苏唯知跟进去。
苏唯知进了审讯室,一眼就看到太初阖眸坐在铁窗后,看上去竟似对眼下情形半点不担心。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睁开眼,看到苏唯知,半点没有惊讶的样子,甚至还教养颇好地对苏唯知点头致意,语调冷淡:“苏先生,又见了。”
苏唯知看着太初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心底说不出的不痛快。他咬了咬牙,没吭声,把目光投向江流。
江流点头,用力扯了扯自己手里的鞭子,凌空抽一下,正要说什么,外面来人报告:“江军长,有人找您!”
江流皱了皱眉:“让他等会。”
一道女声冷笑从门外传来:“什么时候我见你,还需要等会了?”
伴着这道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