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出来一般。
苏歌对郑秋挑了下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郑秋忙点头,立刻带人押着二人去官府。
“刚回家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是挺惨的,但以后的日子会变好,”苏歌拍拍张氏的手背,不知为什么,见张氏泪如雨下万般无助的样子,苏歌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张氏似乎真的被这句话鼓舞了,眨了眨眼皮,点了头,接着几乎整个人都瘫了,靠在苏歌身上挪不动,最后被扶进屋子的时候,张氏颓然蹲在地上。一直的隐忍的她终于放声大哭,撕心裂肺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你父亲她怎么可以这么狠,我们何错之有,他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孙氏杀我们?他就算要害死我,也该留下你们,你们可是他的亲骨肉啊,为什么他连你们也不放过。不懂,不明白,为什么……”张氏抓着苏歌,哽咽地难以自持。
“会有答案的。”
苏歌不停地拍着张氏的后背安慰她,将她搀扶到榻上后,端水劝她冷静下来。感觉这人与人之间比她们兽类可怕了,竟会有至亲之人的背叛,弑杀亲子。
郑秋安排人把李远和孙氏弄上马车后,前来复命。
“夫人和奴同去府衙?”郑秋问。
“我去,夫人留在家里。”苏歌道。
张氏愣愣地看着苏歌,胸口还有些欺负,“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不好,还是我去。”
“没什么不好,北齐律法也没规定女子不能上公堂,不过是述一下事情经过罢了,母亲伤心这般也不能言,我说又何妨,等我回来就是。”苏歌说罢,就嘱咐丫鬟好生照看张氏,便随郑秋一块走。
出去的时候,苏歌问郑秋:“你为什么肯帮我?”
“郎君和孙氏的事我早就知道,他们害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但我并没有参与,是从醉酒的管家嘴里听说。”郑秋愧疚又慌张地解释。
“多谢。”苏歌再没多言。
到了府衙后,苏歌报了案,当场写了诉状。她自小就学通人间事,习人间字,以前她还不懂父亲为什么要逼她一只兽去学这些,当时还只觉得没用,等到今日这些都用上了,才算是明白。东西不怕学多闲着,就学怕少了耽误事。
苏歌交了诉状之后,在侧堂等了半天,才被引荐去见清都尹。
“听说你捉了你父亲的奸?”年轻的男声中掺杂着笑意。
苏歌刚抬脚要进正堂,闻声抬头去看。上首位桌案后坐着一位圆交领大袖的紫袍少年,年十七八的样子,仪表瑰杰,正托着下巴很感兴趣地笑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