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竟将妻子投进满是毒蜘蛛的箱子里!
皮肉娇嫩的女人,就这样被活生生地啃咬至死。
最令她目眦欲裂的是,向领主告密的,竟然……是曾经同她恩爱过的情人。
带着刻骨的恨意,姑娘的残躯与蚕食着她的蜘蛛们,居然慢慢地融合为一体。她彻底地堕落成了妖怪。
从此,男人们成为了她的食物——所有的负心汉,都逃不开她的抓捕!
听完络新妇的自述,博雅和大天狗面面相觑。
“那个领主是谁?”始终保持悬浮的大天狗,抓紧了手中的团扇:“竟把人投进装满蜘蛛的箱子……”
络新妇却始终不肯说出领主的身份。或许她是想亲手报仇,但在场的人和妖怪,谁都没打算将如此危险的家伙放生。
博雅也只不过是将“提着她的项上人头去领悬赏”的决定改成了“捉活的去领悬赏”。
络新妇悲愤又无力地挣扎着,被大天狗用风绳束缚起来。
明明已经不打算继续插手这件事了,姑获鸟的脚却好像被粘在了原地,不舍得离开。她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着大天狗将一道道气流拧成半透明的、不断流动的绳子。
半吊子阴阳师也蹲在一边,感叹着大开眼界。
姑获鸟也跟着叹气,她自己还没掌握操纵自然的能力,往往是凭着一股子蛮力和敌人厮杀。
大天狗犹豫了一下,走到他们身边。
身形窈窕的女妖摘下斗笠,扬起她纤长的脖颈,面露疑惑:“大天狗大人?”大天狗的实力比她还要高出一个阶层,又是彦山一众妖鬼的首领,当得起一声尊称。
黑发的青年武士也被好友的行为吸引了注意力。他暂时停下了用语言威胁恐吓络新妇的举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抱歉。”大天狗轻声说。
他顿了顿,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些许无奈之情,解释道:“我当时没有发现你们,害你们被风暴波及。”
姑获鸟有些意外:“……嗯,我知道了。”
“你是姑获鸟?”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对方冰蓝色的眼睛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姑获鸟不明所以,讪讪地扯了扯嘴角。
“山上的鸦天狗们曾经在你的商队里‘打工’过……”
大天狗简单地提了一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承诺络新妇的悬赏大家平分,姑获鸟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阴阳师跟随她一同离开后,博雅蓦然哂笑一声。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好友,并不掩饰语调里的促狭之意:“大天狗,你看上那只姑获鸟了?”
大天狗无语了,忍了忍,没有理会他。
“哈,也没什么奇怪的,你都单身两百年了。”
“……”大天狗继续忍。
“追求大义不代表要注孤生。”
“博雅,你想太多了!”他忍不了了!
络新妇还在挣扎,大天狗青着脸,发出一道风袭将她打晕,才沉声道:“这是我五十多年来遇到的唯一一只姑获鸟。”
年轻的武士一愣,敛去了面上的戏谑与调侃。
“对,”大天狗看出来他眼中的疑问,低声说:“姑获鸟本来是个大族群,却已经绝迹很久了……”
活了几百年、见证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大妖怪无声地叹息——他的这位人类朋友啊,是出生在繁华京都的皇族子弟,从来没有经历、估计以后也不会经历亲友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