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平时那么嚣张,听个曲子,居然就流泪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咳。
糟糕,总觉得自己起了坏心思……
她身边的大天狗唇角悄悄掀了起来:“听一次哭一次,你是娇花吗?”
“听这首曲子不哭才奇怪吧!”
软肋被人揪住的“娇花”一脸气恼,酒红色的眼瞳上浮着一层水泽,在火光的映照下似宝石一样透亮。姑获鸟眯起眼睛,不禁往前倾了倾身体,想要看得仔细一些。
对方敏锐地察觉了她的目光,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把泪水逼回去。
乌黑的鬓发后,青年的耳朵尖微微发红。
姑获鸟心里偷笑,表面上却识趣地收回目光,博雅松了口气,随手抹了一把脸。似乎是想要抹除尴尬的情绪,他语气急匆匆地问道:“大天狗,你的手帕呢?”
“你还要用手帕?”
“不是!女孩子哭了你没看到吗?把手帕给她啊!”博雅微微瞪圆了眼睛。
“我一个男人哪来的手帕。”大天狗摇摇头,又看了看姑获鸟湿漉漉的脸庞,难得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这两个家伙似乎都忘记了,姑获鸟完全不缺手帕这样的小物件。博雅这几天在姑获鸟那里顺了多少东西?根本就数不清了。
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
这个久违的词汇在姑获鸟脑子里不断循环。
穿越了这么久,总算有人看出她的少女本质了!对,她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不是产妇也不是鸟脸!
“少女本质”的姑获鸟开开心心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没事,不用手帕。”然后,走到海边灌了一壶海水,提着酒壶就往脸上一泼。
海水洒落到女妖的脸上,眉睫尽皆濡湿,碧蓝色的眼睛里水光盈盈。水珠顺着她的脖子流到锁骨窝,然后继续往下淌……
两个男人默契地别开了脸。这只妖怪,一定是喝醉了!
“砰!”酒壶砸落在沙地上。
紧接着,一声幼细的惨叫声突然响起。
“叽!”
他们回头一看,原地已经没有了女妖窈窕的身影,只剩下一只绒绒的黑球儿。
那声惨叫声正是它发出来的。绒球儿慌慌张张地扇动着小尖翅膀,在沙坑里不住地刨动着,扬起一捧捧细沙。
大天狗和博雅相对无言。最后博雅看那毛球差点挖坑把自己填了,只好扯住翅膀尖把它提了起来。
然后非常顺手地塞到了大天狗的怀里。
大天狗:“……”
此时,夜色宁静而深沉,无际的海水平稳地起伏着,偶尔结出一朵浪花。
毛球儿在大妖怪的手上蹭了半天,终于解锁了合适的姿势,小身体整个地团了起来。它一头歪进翅膀内侧的绒毛里,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早上,姑获鸟和博雅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
博雅虽是人类,在战斗中受到的波及最严重,但他的体质似乎很特殊,经过一夜的休整,整个人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哎?你们要走了?”
姑获鸟揉了揉宿醉的脑袋,看着同她告别的朋友,有些吃惊。
她想了想,忍不住开口挽留:“怎么这么急?不如多留两天?石距的事情解决后,海里的妖怪和镇子里的人会举办庆祝。去凑个热闹,也很不错啊。”
“我和大天狗原本的计划,是去挑战荒川之主。”
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