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尧戳戳摊成一张兔饼的阮小西:“你怎么还不变回来?”
“我也想啊。”阮小西低头惆怅地举起自己的爪子,“可是我太累了,没有力气变回去了。”
伏尧:“……你干什么了?”
“我做了最后的挣扎来维护我的尊严。”阮小西大义凛然道,又在瞬间转为可怜巴巴,将两只前爪搭在对方盘起的大腿上,“估计没有一天恢复不了,你帮我变人形吧,我明早还得拍戏。”
伏尧沉默了,他,暂时帮不了。
“我今天。”他斟酌道,“遇到了从前的对手,跟他恶战一场,受了重伤。”
阮小西瞪大眼:“还有那种老妖怪?!”
“有的。”伏尧一本正经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阮小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怪不得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好,原来是打架打输了。
两个都被掏空的人坐在一起叹气。
坐了一会儿,阮小西用爪子拍拍他:“你也不用太伤心,我给你摸摸好了。”他坐起来,两只前爪像小媳妇似的交叠搭在面前,眨着清澈透亮的眼睛,浑身上下都写满“乖巧”二字,“我二哥平时心情差就喜欢揉我,夸我手感超好,你要试试吗?”
伏尧瞥了他一眼。
第一次看见对方原形的场景太过惊悚,他都没有好好观察过,这回才注意到,阮小西比他见过的一般的中华田园兔要娇小圆润许多,更接近幼兔,身上的毛也更长,每一根都如同用最纯净的雪花打造般白得耀眼,却异常蓬松柔软,尤其是他的嘴巴跟别的兔子不同,两边竟然是微微翘起,更显乖巧可爱,是难得一见的好兔。
究竟是个什么品种?难道是自我无意识进化的结果?
……不过特别适合抱在怀里揉啊揉。
为了更方便进行研究,伏尧严肃地把他抱过来,拨弄他的兔毛。
阮小西主动把肚皮摊给他看:“肚子才是精华,又软又暖和,特别适合做兔皮大袄!”
伏尧道:“我会考虑的。”
他把手揣进兔子的肚皮里,手背边上被细细软软的兔毛覆盖,再撸上两把,果然软绵绵的,手感很好。
阮小西舒服得眯起眼睛,前爪扒住他的手:“再往上点。”
“左边,左边有点痒。”
伏尧:“……”合着你还很享受是吧?!
他摸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的毛,还剪过?”
“是啊。”阮小西说,“我二哥精修的,不过过去好久了,应该没有乱。”
伏尧脑补了一个垂暮老人怀揣兔子坐在门外,戴个老花镜一边晒太阳一边剪兔毛的景象。
直觉告诉他,这个二哥跟白天看到的黑白相争有关:“你二哥是个怎样的人?”
“我二哥啊,我二哥……”阮小西正打算滔滔不绝一番,又突然醒悟,“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二哥?其实你看上的是我二哥,包养我只是为了接近我二哥吧?!”
伏尧震惊了:“我为什么要看上一个老头子?!”
阮小西沉默了:“你……你居然,好意思说别人是老头子?”
伏尧:“……”他感受到了歧视。
“我二哥也不是老头子!”阮小西生气反驳,“我二哥可好看了!”
阮南目前能搜集到的照片,每张都是慈祥的老学究,一看阮小西就什么都不知道,纯粹傻白一个。
伏尧放弃了询问他,转移到别的话题:“你还有刘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