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菜不好吃吗?”见她时不时地拿眼偷瞧自己,九九的嘴角也斜斜地勾起一抹笑。“你一直这样看着爷做什么?”
“不不不是……”陶沝涨红着脸,回答得几乎语无伦次,内心的愧疚感也在逐渐加深——
她那晚演的那场戏是不是演得太过头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害人害己的!
“爷,您刚才提到替皇上祝寿的礼物,不知可有想好准备什么?”
陶沝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愧疚感,当下利落地出声转移话题。现阶段帮九九选一件出彩的祝寿礼物似乎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九九此刻正一边夹菜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陶沝脸上的表情变化,嘴上回答得很是漫不经心:“尚未,原本是想去弄件比较稀罕的西洋物的,但八哥那边好像已经决定了要送西洋画,所以……”
陶沝自然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和那位八阿哥的礼物送重了,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不想抢了八阿哥的风头。
她歪着头努力想了想,突然记起自己先前打算送给九九的那个笔筒,反正当时也没能送成,不如干脆就把那个点子贡献出来好了。
于是乎,她冲九九莞尔一笑,试探着提议道:“那要不,我们就以趣取胜吧?只不过——”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时间上不一定会来得及……”
毕竟,现在离万寿节已经没剩多少天了……
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九九那厢挑了挑眉,停住手中的筷子:“无妨,你且先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主意?”
陶沝拿帕子擦了擦嘴,又抿了一口香茶漱了漱口,方才慢慢回道:“在董鄂看来,这世上最贵重的礼物也无外乎就那么几种——金银玉器、古玩字画,而此类稀罕物件想必这些年大家能送的都也已经送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如今再选礼物,最好是选那些带新意的——”
“可是这新鲜的物件恐怕也只有那些西洋玩意了……”九九对陶沝的这个说法显然并没有报以太过热情的回应,他微微一扯嘴角,又伸手替陶沝夹了一筷子菜,淡淡道:“爷刚才已经说过了,八哥送了西洋画……”
“不,董鄂所说的‘新’并不是指这个意思!”陶沝不等他说完就立刻出声抢白,“而且,董鄂也不认为拿西洋玩意当寿礼就一定能出彩——”见九九表情一变,又立马调整了下语气,“据董鄂所知,皇上喜欢西洋事物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西洋画这种东西,和传统的水墨画之间是存在极大区别的,且画风流派也分为许多种,皇上并不见得每种画风流派都会喜欢,所以这礼物虽新,却并不见得一定就能合皇上的心意——这不是说太过新奇的事物不好,而是这个敬献的时机不对,倘若真夹在一大堆寿礼之中反而占不到任何便宜,倒不如留在平日里挑个皇上高兴的时候献上,说不定还能多讨个赏,可若放在寿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敬奉,恐怕虽博了眼球,却也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九九脸上的反应,见后者此刻并没有明显反驳的意思,又接着继续往下道:
“董鄂觉得,礼物这种东西,最好是能经常让人看到、用到,这样才会令那个收礼之人常常想起送礼之人,而倘若是平时不太用得到的东西,即便它再新奇再贵重,恐怕过一段时间也免不了被压箱底的命运——就好比这西洋画,皇上再喜欢,董鄂好像也从没瞧见御书房里有挂过这样的画,想来这些新奇的西洋物件一定是都被统一收到宁寿宫之类的地方去了,可皇上这一天,不,一月或一年之内又会去几次宁寿宫呢?”
最后这个问题,陶沝问得相当理直气壮。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学过好几年素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