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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只怕有心人
,对西洋画的发展历史也有大致的了解,她清楚记得,以郎世宁为首的一众西洋画师供职于内廷,使得西洋画派在宫廷中大放异彩,至少也要等康熙五十七年以后。而现阶段宫廷画师虽也有部分受到西洋画师影响,但却仍是坚持传统水墨画为主。

    她滔滔不绝地说完,见九九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她,且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顿时一愣:“董鄂说错话了么?”

    九九这次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给自己和陶沝分别倒了一杯茶,正色道:“不,说的非常有理!你继续说——”

    见他摆出一脸肃严状,陶沝意识到九九这是打算要认真听取自己的意见了,不由地抿嘴一笑:

    “所以,在董鄂看来,与其去找些罕见的物件当寿礼,还不如在皇上日常能用的东西上多想些新意——以董鄂愚见,皇上每日都要批阅无数奏折,待在书房的时间恐怕比其待在寝宫里的时间还长,所以能摆在书房里的日常物件就成了首选,而这其中既能让皇上一眼就注意到而又不会觉得它多余或者不和谐的物件,恐怕除了文房四宝之外,就只剩下笔筒笔洗了……”

    她边说边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然后用手指蘸水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

    “因为一般的笔筒笔洗都是分开的,所以我想,这次不如就送个将两者连在一起的。我之前就曾想过要做这样一个物件,将笔筒和笔洗连在一起,做成各自绽放的花朵状,而花的样式就可以选用风铃草的造型,中间那朵做大一些,当笔筒用,旁边几朵做小些,当笔洗用,然后在笔筒下面加个简单的基座,将笔洗镶在和笔筒基座同等大小的圆环上,这样一来,笔洗便可绕着笔筒旋转,肯定会很有趣——”

    “……”九九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挑了挑眉,看向陶沝的眼神也更加深沉了几分,但绝对是以欣赏的成分居多。不过陶沝自己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还在自顾自地继续道:

    “另外就是一些细活了,中央的笔筒上最好能雕以龙纹,加恭贺用的福寿词,而笔洗上则可以刻一些皇上写的诗词,加配点花草什么的,一看就觉得高端洋气上档次!”

    话到这里,她突然停了停,像是终于回想起当中还有一个被遗漏了的地方——

    “对了,还有用料的问题,因为这次是祝寿之礼,所以董鄂个人觉得还是选用寿山石中的珍品田黄石为佳,虽说大多数田黄石都被用于印章制作,但它所包含的寓意‘福’、‘寿’、‘田’、‘黄’四个字却是极其贴合眼下给皇上祝寿的主题,而且如果是选用当中最上好的田黄冻石为底料,想必使用之人应该也不会失了身份……不知九爷以为这个提议如何?”

    九九似是被她这一长串噼里啪啦的说辞绕得有点晕,凝滞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味来,眉头不经意地一拧:

    “……你说得田黄冻石倒也不是没有,只是……”

    陶沝听出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对自己上述的一番提议仍抱犹疑态度,当下倒也并不坚持,只径自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小口茶,浅浅一笑:

    “九爷多虑了,董鄂刚才说的这番话不过只是在向您提个建议而已,具体送什么东西自然还是要凭九爷您点头做主……董鄂只是觉得,这历来做儿子的给爹祝寿,体现的不过是一份孝心,而皇上他要看的,无非也是这份孝心——试问这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新奇的宝物是皇上他没见过的?难道他还会指望你们这些做阿哥的送一些更贵重的宝物给他么?其实这寿礼本身贵重与否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看你在这份寿礼上到底下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心而已……”

    听她这样一说,九九顿时也不再吭声了,脸上的神情翻来覆去变化了好半晌,方才幽幽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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