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陶沝心头莫名一凛,但随即就被她轻巧地掩饰过去了:“董鄂刚才不过只是随口举个例子,因为风铃草的花语是感恩和祝福,所以董鄂觉得比较贴合寿礼的寓意——
陶沝说着,再度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风铃草的大致形状,很耐心地给九九解释:
“喏,这就是风铃草了,它是一种在欧洲很盛行的花,跟铃兰的形状也有点相似——”顿一下,又冲后者补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最喜欢这种铃铛形状的花了……”
她话音还未落,九九那厢却已赫然愣神,陶沝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而后又赶紧将话题重新拉回了正道:
“不过,如果九爷真要以此作为寿礼的话,那最好还是选个皇上喜欢的花卉样式,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送出去的礼物终究还得那个收礼之人喜欢才行,就是不知道时间上还来不来得及……”
“……”
九九还未来得及接话,一个听起来颇为耳熟的爽朗男声突兀地自包间外边传来,带着些许自鸣得意的味道:“看来我刚才果然没看错,九哥他人肯定是在这里!”
说完,也不等外边的小厮毛太出声通传,一道身影便径直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正是十阿哥本人。待看到此刻正坐在里间的陶沝和九九两人时,他先是一愣,继而便爽朗地大笑出声:
“原来九嫂人也在啊!怪不得!”
语毕,又笑着回头朝门外喊话:“八哥,这次你可输给我了!我就说我肯定不会看错人的——”
随着他这声话音落下,包间的门帘再度被人挑起,一身儒雅常服装的八阿哥翩翩走了进来,待看到包间里的场景时,他也和十阿哥方才一样愣住了,继而便笑着打趣道:“九弟先前不是还说今日要回府用膳么,怎么这会儿又带着九弟妹跑到外面来吃了?”
九九听罢面上一红,权当没听见八阿哥提出的这个问题,直接冲门外吩咐:“再去给爷添两副碗筷来!”
小厮毛太在外面恭敬地应声领命。而八阿哥这边显然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只笑了笑便朝桌边走来。
十阿哥则先他一步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陶沝和九九的对面,待看清摆在桌上的那些菜色时,他脸上的神情再度一怔,而后便朝九九笑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九哥果真是有心呐!”
旁边的八阿哥正要落坐,听到他用这种明显带着调侃的语调说话,自然有些不明所以地往他这边瞟了一眼:“十弟此话何意?”
十阿哥但笑不答,目光却带着和语调同样的调侃之意在陶沝和九九两人脸上来回打转。陶沝一脸迷惑地眨巴着眼睛回望,而九九那厢则是直接别过了脸去不看他,且耳根也红得有一点点不自然。
八阿哥显然没有错过九九此刻的这一细小变化,眼神微微一动,再度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边上的十阿哥。
十阿哥却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八哥且瞧瞧这满桌的菜色,应该就能明白了吧?”
“菜色?”八阿哥听得当即一懵,显然并没能跟上自家这位弟弟的跳跃性思维。
“正是!”十阿哥见状笑得愈发开心,中途还不忘朝陶沝这边多瞟了两眼,方才主动捅破了窗户纸:“八哥难道看不出来,这桌上的菜色可有哪一样是我们平日里常点的?”
此语可谓是一言点醒梦中人。
陶沝一怔,而后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九九,九九这时也已经重新转过脸来,双颊微红,意有所指地狠狠瞪了十阿哥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