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过生日,今天打电话,您这妈当的还真挺有创意。
顾虑到自己的人设,肖央央忍下想嘲讽的冲动,闭嘴不说话。
但一看她沉默,肖母反而又扬起声调:“怎么,昨天说你两句你还赌气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那点成绩怎么可能考的进理A班?成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辛辛苦苦…”
勉强“嗯嗯嗯”应付了肖母的早间训话,挂断电话,肖央央丢开手机,心头突然窝了一股无名火。
妈的。
我特么自己个儿还在演家庭伦理剧呢,转头还要帮一自杀小姑娘应付更年期妇女…不对。
一死人演什么伦理剧啊,如今看来,她整个一炮灰命,专门来给男主和小三铺路搭桥的,现在便当都领了,该开始演青春期撞上更年期了。
想了想,肖央央倒回床上,自个儿乐出了声。
这句话也许在穿越界已经烂大街了,但肖央央还是想说——她确实没想到,有一天会活着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站在灵堂外的花坛旁边,静静看着眼前的…喜剧?
纯黑帷幔自两侧垂下,黄白菊花怒放在堂前,一排白烛自供桌上一字排开,灯火摇曳,烛光映在后面的遗像上,照片里的人臭着脸,眉头微微皱起,抬着下巴,双眼泛着凶狠的光,直视前方,像是随时都能从照片里跳出来把供桌前正在献花的徐帆给打一顿。
但显然徐帆并没有感受到这份暴躁的心意,献了花,他站在那儿叹了口气:“央央,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说你怎么就…就这么想不开呢?”
呵呵,想不开你个头,我他妈是意外被车撞死的又不是自杀。
几步外的女人走上前去挽住徐帆,无辜如小白兔的大眼睛眨巴着,柔声说:“肖姐,你也别怪我们,我要是知道那天你来找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就这么…”她突然哽咽起来,靠到徐帆的肩上,“肖姐,你真要怪,那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徐帆连忙安慰她。
灵堂门口,肖央央的亲妈李如月正坐在椅子上和新男友一起嗑瓜子,亲爸肖伟华正在打电话,表情有些尴尬,语气急促地解释他也并不想在自己大女儿的葬礼上逗留太久。
看着这一堆只差没把欢天喜地写在脸上裱起来的人,肖央央严肃思考着是要冲上去抱着徐帆嚷我有你孩子了,还是该直接上去把狗男女锤翻再喷自家亲爸妈一顿。
还没想出个结果来,一阵熟悉的高跟鞋踢踏声突然从后面传来,不用回头,肖央央也知道来的人是时童。
果然,时童像一阵风似的从她旁边掠过,冲进灵堂,后面时童的男朋友慢悠悠地跟上。
没搭理李如月他们,时童三步并两步地飞到供桌前,给肖央央鞠了个躬。一旁的徐帆和她还算熟,正想客套几句,不料刚张嘴,时童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穿着高跟鞋的时童几乎和徐帆一样高,她睥睨着徐帆,冷声说:“替央央送你的,不客气。”
回过神来,徐帆愤怒地吼了一声,但不等他动手,时童的男朋友已经拉住他,顺势放倒,徐帆整个人被按在了地上,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蒲团垫在他的身上,狠狠地砸下一拳,徐帆瞬间白了脸。
“打人啦!打人了…啊!”小三尖叫起来,想往门口跑,时童一步跨过去将她踹倒,揪着小三儿的头发冷笑:“学人家当小三是吧,要不要也学学人家被扒光了录个像啊?!”
这波操作看得肖央央一愣一愣的,她不由感慨:不亏是她多年的塑料花姐妹啊,深刻贯彻了她俩一贯能动手绝对不逼逼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