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是他怂,今天的耶律金娥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儿难以招架,和前两天那个闷声不语只忙着记诵先生新教的内容的那个丫头全然不同。等到他逃跑到后厨的时候才想起来今日要讲的一件大事,等到如此状况下他还真的是有点无法开口了。
“公主,来尝尝这茶。”
耶律金娥见了他,转眼间眉眼都笑开了,像是又要连蹦带跳地扑过来。可她想了想,迟了一瞬,又像是怕极了他一般,扭扭捏捏地踩着宫步一步三晃地坐到桌前。
“好不好喝?”她点了点头示意他也坐,端端正正地举起了茶杯,还煞有介事地用袖子掩住嘴。可惜辽国的服装一向都是短袖便衣,专门是为了他们那没事就要打上一架的性格配备的,耶律金娥此举,恰恰就让木易看见了她慌乱地不知如何举杯的小动作。
他实在是没忍住,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耶律金娥放下杯子,心头不解得很。这可是她学了好几天的礼仪!
“和你们大宋的女人比起来,我就那么丑吗?”
“不不不,公主,你还挺好看的。”
见她嘴角掀起来,木易趁着又添了些花言巧语加大这把火,“公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
耶律金娥抿了抿唇,想把嘴角的笑意掩住,再装一装深沉。无奈这可是木易第一次夸她,猝不及防,无力招架。她默默在心里头给自己添了一个台阶下——这也就是在木易面前,还放不大开,等到她一会儿回了宫里,屋顶都给它掀开几所!
“木易,你...”见他看过来,耶律金娥才扭扭捏捏欲语还休道,“你怎么不叫我小姑娘了?”
当然是怕你又耍流氓啊!
木易这话也就敢放在心里头想想,耶律金娥现在就是个□□,他不是□□探测仪,可把握不好那个神一般的尺度。
“当然是因为过于大不敬了。”
原来偶尔装一装13还是挺适合这个时代这个角色的。木易面色平静,心静如水地想,顺便扯直了自己的衣襟,扮好了正直的文人风范。
“大不敬?”
“大不敬是什么?”
耶律金娥茫然地看向他,又是一副旺盛求知欲的模样,把个一向好为人师的木易吓得两眼发黑。
这话,今晚解释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可以活?
“那个...”木易决定还是换一个安全问题进行友好邦交。他想了想,存在心里近一天的几句话若是再吐不出口,他这节/操保不保得住,他自己这心里也是实在是没什么底子了。
今儿晚上的耶律金娥欢快地让人心慌,木易总觉得这事实在是拖不得。
再过两日他就要上任了,若是那时候还没把心里话说出口,就像萧忠说的那样,还要等着耶律金娥冲进禁卫里头把他连人带耳朵一齐揪出来才算完嘛?
木易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说来也奇怪,他这么大个五大三粗的人,不知为何偏偏长了一对儿小巧玲珑的耳朵。他每每晚上练功的时候看到这个,都笑这原主人奇怪的细腻品味。
所以这么可爱的耳朵被狠狠地揪下来...也太血腥了吧?
木易默默替自己不值。好歹也是每年冬至都认认真真吃饺子的人,精心细致地养起来的耳朵,就算是如今换了个身体,怎么能说不要这耳朵就不要了?
他默默给自己打气。所以这通知是无论如何今天都得当众发布了。
“公主,臣有一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