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萧忠懂事,一同把方柒也调回了城中。惹得方柒一天到晚都是那兴奋模样,拉着木易大哥长大哥短的,可劲儿蹭木易这准驸马的欧气。
而木易也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在城中呆了下来。府中本就没什么人,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就是一庭院的残花败柳,况且那儿距离禁卫住处甚远,他也懒得回去,偶尔蹭着方柒回一趟家,陪阿爸阿妈说说话儿,倒也安稳。
他第一次进来禁卫的时候,正巧是队伍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一屋子的爷们儿,喝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非得争着谁是上京第一美男。木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情景,一屋子的酒气和汗味蔓延,熏得他抬不起头来。
虽然他已经做了月余男人,可到底也女里女气了二十来年,这本该出现在梦里的场景蓦地随着掀开帘子的动作像那个片儿一样出现在他面前,里里外外的男人均打着赤膊,喝酒划拳,每一块儿肉都有棱有角,每一句吼声都掷地可闻,满屋子男人的气息,让他如坠云雾,丝毫不知道自己还姓甚名谁。
“门口的那瘦小子,你是哪个?”
站在最高处的男人有一副好粗的嗓子,木易悄悄比对了一下从前的偶像,觉得他格外像姓杨的那个,而且还是粗犷版,身子得比那偶像大了近一倍。低声炮阵阵回荡,在一屋子吆五喝六的叫喊声中格外迷人。
“嘿,叫你呢!”
旁边的方柒尽职尽责地给他指认,“兄弟,这是城中禁卫的头儿,叫任平。”
说着,他提高了嗓子,朝着桌子上那壮男喊道,“嘿,任兄!还记不记得兄弟我了?”
那男人皱着眉看了半天,活像是视力不好一般,眯缝着眼睛连连点头,末了,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才跳下来,几步走到方柒和木易二人旁边,一把就打在了方柒的肩上。
“方老弟!”
木易在旁边听着,都觉得这振动通过空气已传递快要把自己的肩膀也一并拍碎了。
可这大概是他们契丹人的习俗,方柒非但不龇牙咧嘴,还哈哈大笑道,“任兄记性好!”
“咱兄弟,还有什么记不住的?”说到自家,任平颇为疑惑道,“你不是一直待在城外来着?难道是萧统领又要用到咱兄弟了?”
方柒指了指身边还正研究着任平腹肌的男人,一把捞到身前,笑道,“都是托了这位兄弟的福,老弟我才有机会进城,没事儿就回家看看阿妈。”
任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还是好奇,“这瘦男人哪儿来的?萧统领怎么还看上这样儿的了?”
他见木易的目光一直逡巡在别的地方,仔细瞅了瞅,才有些恍然。
“他...”
可是不应该呀。萧忠虽说是不那么靠谱,可到底是忌讳着皇位上的那个,不会把自己的私事如此暴露在外。
任平又打量了几番木易,纠结半天,把方柒拉过来说话,“这人不会是...”
他左右瞅了瞅,还是觉得此地不宜说话,只好附耳而言。
“胡闹!”方柒无奈笑道,“任兄咋个能这么想?这位木易兄弟,是当今圣上的妹妹选中的夫婿,自己没事儿做,特意跑来禁卫乐呵乐呵。”
可就他长得这个样儿?
“大宋人?”
得到方柒的肯定之后,任平更费解了:公主这是哪根筋不对,大辽好男儿这么多,偏偏要选一个瘦弱的中原人?
“那萧统领和他...”
“任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