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听他的心事让他发泄,除了那个罪魁祸首孟大树。
很快,白天珞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他半握着的手心,他摊开手,就见手掌中一团红光闪烁了一下,一枚熟悉的耳夹很快现了形。
紧接着,白天珞看到了站在餐桌边的,一年未见的孟大树。
白天珞有满腹的委屈想要宣泄,他攥着那枚耳夹站起身,冲过去揪住孟大树的衣领就骂:“你是在报复我吗?你知道我现在是普通人受不了你吗?”
阎王伸手扶住用力过大的白天珞防止他摔倒,他并不争辩什么,而是垂下泛红的双眼,小声说道:“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恍如隔世。
白天珞有一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尽管他时常梦见孟大树,梦到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亲昵,可那都是在虚幻的梦里,就算再逼真也和这时的感觉不一样。孟大树以前经常犯错,有时他犯的是大错,有时只是惹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小麻烦,每次白天珞追究起来孟大树都会马上说“对不起”,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对不起让白天珞这么百感交集。
白天珞是一时冲动才叫孟大树现身,根本没有想好自己要做些什么,此时他看到孟大树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觉得这一年里未曾减退过的思念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
看着眼前明显也憔悴了不少的孟大树,白天珞心痛难当,他很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他没有勇气,他恨不得自己烧得再厉害点,索性烧糊涂了,脑子不清醒了,可能反而比较好过。
阎王心中也是风起云涌,他看着白天珞,自言自语道:“一年了,我快一年没听到你这样跟我说话了……”他惨兮兮地笑了一下,补充道:“虽然是骂我,但是也好珍贵。”
这一年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前半年他在父亲的管束下养伤,他很想去看看白天珞,可他害怕,他怕看到白天珞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着,而那份幸福是因为生活里没有他的存在。半年后恢复健康的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想他就看一眼,只看一眼。可就那么一眼他就走不掉了,白天珞生着病蜷缩在沙发上,一张脸烧得通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做着噩梦还是因为烧得太厉害。阎王入了白天珞的梦,在梦里安抚了白天珞后又为他点了外卖烧了水,然后找出了家里的药摆好在餐桌上。他不敢逗留太久,他知道白天珞现在受不住他的阴气。
白天珞的病好了,阎王还是放心不下,以前很爱干净的白天珞变得不爱收拾了,他早出晚归地忙碌着,把生活过得越来越凑合。阎王想起自己曾经给过的承诺,当时他说“你照顾不好自己,我来”,那时他说这句话多少有些讨白天珞欢心的想法,他连自己都不太会照顾,哪能把白天珞照顾得很好。可现在他却很想照顾白天珞,不为别的,只为想看他过得好。
为了不给白天珞的身体带去伤害,阎王通常是趁着白天珞不在家的白天偷溜进去,可去得多了还是给白天珞带来了影响。阎王知道白天珞一定清楚自己的出现,也知道白天珞被自己害得经常低烧,他下了无数回放手的决心,可每次执行时都换成了明天。白天珞是他中的毒,深入骨血,无药可医。
今天他本该早点离开的,可他特别想看白天珞一眼,想在他又一个生日之前看他一眼。
两人就那么不言不语地对视着,把所有想诉的衷肠都往自己肚子里咽,最后还是阎王先忍不住,他猛地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