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千佳呢?”
老人的语速也缓慢,犹豫中吐出,却沉而稳。
“她知道他们的位置,已经去了。”
“……”
鸣海转动着椅子背过身去,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交叉着手指握合拢了放在小腹前。虽然发丝稀疏而生着老年斑的头高出了靠背半截,却还是看得明白出来佝偻的脊椎一直上延到脖子。
丰川光希哑了片刻,便问道:“夫人和小令堂不久前才回国,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吗?”“……”
半晌,鸣海答道:
“我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他们自己回家。”
丰川光希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忙接上一句:“哈……您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很担心这边的事情,想快些知道晴晖先生现在的情况……”
“我心里有数。”
短短的五个字,好像能打断千言万语。末了,鸣海开口道:“希。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了解我的秉性。说你该说的事情罢。”
“……是。”
丰川光希答应着,便从自己的提包中取出一只手夹,打开了,放到鸣海的桌子上。
“除去公司的抵押额以外,因为部分财产划分上界定的矛盾而使一部分股东负了连带责任,大部分没有偿还能力或者不愿偿还的股东都转移了自己有效存放中的资产来逃避债务责任虽然没有官方公布,但还是添了相当大的一笔坏账……”
这个独立的办公间,布局与装潢的风格相当地复古。高且短的联排深色木制图书架,插着玻璃蘸水笔的墨水瓶,高处吊灯并不明亮的光线,厚重的墙纸和地毯只要用结穗的厚窗帘遮住玻璃,这里便会散发出一股子混在空气中的哥特式的味道,令身处其间的人好似穿越回到了中世纪。
鸣海捏着自己鼻梁的高处,头偏向一侧,仔细地听着丰川光希的每一句话,好像对他而言、每一句话都可以被解读出千万句话的信息一般。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好像他眨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他僵死一般的肌肉是从未变过的表情所致,整个人都不具有生气一样。
“……总的来说,这些债务依据每个子公司的经营状况而划分十到三十年的偿还期限不等,利息采用国内统一的卢比单位进行计算,不考虑任何外汇储备的偿还。虽然这样,但是如果是通过第三方机构进行贷款来缩短偿还期限、将时间转移到它们身上以缩短总长,可以有效减少相当一部分的次生债务额度。”
“冰电呢?划了多少负债到冰电上?”
“约占总债务的十分之一,分三十年还清。”
“嗯?”
鸣海皱起眉头,“怎么会占那么少?”
“冰电负担了相当大的上层功能。而且,这三年以来建设鸟山科研所、转移实验室和与在职科研者延续协议都耗资不小,我们也是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将冰电的债务转移到其它子公司身上,就是为了能够保障冰电方面的一切运转顺利进行。”
沉思了许久,鸣海说道:
“把冰电的负债提升到六分之一,延期至三十年。”
丰川光希震惊地看着鸣海,连忙抢道:“可……那样会使冰电负担过重而且,延期到三十年,意味着次生债务会多出两倍不止……”
“我明白。”
鸣海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他起身走到那排落地玻璃窗前,稍微地拉开了窗帘,夜光便打了进来,在地毯上呈出一个三角形,像是插入这里的一把锋利尖刀。鸣海背过双手,凝望着远方,缓缓说道:
“通用能源公司倒了,这并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