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要成为不可忘却的一个,抹不去,血淋淋伤口,就带着血做。
她气若游丝的含糊,因着肩膀上的疼痛忽的惊叫,也忽的清醒,她清醒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好似流泪,第二件事情是流着泪去扇上面男人耳光。
很清脆,她不知道停歇,大概泪水流干了,他们的债也该结清。
自己是有当林黛玉潜质,还是前世果真做过一株仙草,劳烦他天天给自己浇水?
“你敢不记得我”
“你敢忘了我”
她是仙草啊,她是少女啊,是他给她浇水啊,是他给她包扎啊。
他给她一笔一笔划掉名字。
因为我还宠着你,因为我还纵着你,所以一切没那么重要。
我的接受,是盲目的。
不过是因为我记得你
啜泣。
你怎敢忘了我
她是多霸道的女子,她是对情爱多么霸道的女子,可是你居然敢忘记她。
脸上的疼痛没有让顾风停下动作,他想这自己身体里面一定藏了一头兽,要撕碎自己皮囊冲出来,再撕碎眼前这个女人。
“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谁。”
汗水糊住眼睛,可是她是清醒的,一句话将两人都拉回清醒边缘。
“你是顾风,你是顾风。”
“可是你也是顾淮。”
他顿一下。眉头狠狠一皱。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呀”她终于带着满身的疲倦沉沉的睡过去。
留下他一个人在黑暗里面彷徨思索。
你是顾风,你是顾淮。
那么,他到底是谁?
恨到一身疲倦,却恍然被告知,恨错了方向,他的恨,连着这鲜活的肉身,都进了虚无的空间里面去了。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
明里不见人头落,暗里叫人骨髓枯。
一夜的缱绻,梦和现实因了汗水,也被模糊了界限,她梦见自己坐在长着葡萄藤的秋千架子上,晃晃悠悠一整个晚上,一低头怀里却抱着一个人头,她吓一跳,猛的起来,原来是顾风的头枕在了小肚子上。
男人的鬓角还汗湿着,早春的屋子里面,却出了蒸笼一样的感觉,他们是被面师傅掐揉了放在蒸笼里面粉嫩透明的两只虾饺,还热腾腾的冒着汗,皮肉也黏在了一起。
他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自私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好让自己睡得更加甜香一些,在一个女人怀里,这一刻,他又做回了羊水里面的婴孩,这样深切的依恋着。简安不敢大动,忍着身上的黏腻和骨头的酸痛,她猫一样的站起来,露珠一样的想要离开。昨晚的事情,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晰,只有梦里那晃悠晃悠的葡萄藤缠绕秋千架,可是到处都是痕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什么。
看一眼床上还在梦里沉浮的苍白俊美的男人,她迅速的穿上衣服,一转眼就露水一样消失了。她摸摸额角的伤口,大概是顾风好心给她包上了一块纱布,他到底不会禽兽到那种程度,可是她忽然的想起来
男人按着她的头猛地往桌子上撞的情景。
哆嗦一下,冷汗都要出来,愈加觉得是在钢丝上面走,居然到了退不得也进不得的局面。
中午是他先来找她。
一串链子放在桌子上,是昨晚砸中他的那一条,从桌子上拾起来,攥在手里。
手心被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