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卡城的警局外挤满了记者,负责接洽的工作人员和记者们打着哈哈,左一句右一句总之就是不肯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复,牙关紧咬,抠门得让人抠不出一个有用的字眼来。
在万众瞩目的比赛上给人下药,木知白无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国内网络上立刻形成两大阵营,一方认为他一开始就对齐容瑾怀有敌意,明明是同胞,却选择和齐容瑾一模一样的《雨》让人难堪,说不定就是他下的药,另一方则认为木知白的水平全方位碾压齐容瑾,根本没必要使出这些手段。
就在两拨人天马行空进行猜测时,木知白的身生父母居然站出来说话,称“不能原谅知白残害同胞的行为”,疑似默认木知白给齐容瑾投药,网上再度炸开了锅。
审讯室里晃悠一盏黯淡的灯,被拷在一张椅子上的少年耷拉着脑袋,下巴随着溢出来的睡意一点一点。
狭小的房间被推开了门,少年蓦然抬头,目光干净而渴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来带他离开。
年迈的警官停顿一下,大步走过来,给他解开手铐,边温声道:“木,有人来接你离开。”
木知白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站起来,却忘了双手仍束缚在椅子扶手上,被扯回了座位。这无损他的好心情,他展开灿烂的笑容,道:“谢谢,是我的父母来接我了吗?”
老警官迟疑一秒,没将真相告诉他——他的父母早把他当成罪犯来对待,恳求警方严厉惩处他的“不正当行为”,更是不嫌事大地对媒体说胡话——案件还在取证期间,现在警方基本能确认不是少年做的,但为了防止他离开警局出意外,就只能先将他扣押在这。
“不是。”老警官眼看着少年眼中喜悦的亮色被失望浇熄,补上一句,“是你养父的好友。”
养父的好友?
木知白愣了一下,呆呆地跟随他往外走,办公大厅里人来人往,唯独经过一个位置时都竭力放缓脚步。
他跟随老警官走过去,西装革履的年轻亚裔男人朝他躬身。
“木先生,请跟我来。”
对方似乎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
木知白回头看看警官,老警官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跟上去,转身去忙事情。男人耐心地等他的动作,确定他会跟着,这才举步朝外走。
凌晨一点钟,大门外的记者正是疲乏之时,两眼无神地寻找避风的位置闲蹲着,乍然听到开门声,迟钝的没有反应。
两道脚步声传进耳中,有人一抬头看到木知白,惊醒过来,扛着摄影机就要拍摄,呼啦啦一群黑衣大汉涌过来,隔开试图上前的记者们,顺道遮住了视线。
木知白亦步亦趋紧跟,门口一辆黑色卡宴在他们靠近时车门一开,木知白被送进车里,而后车门砰然关上,男人坐上副驾,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男人取出一条黑布,道:“木先生,请您把眼睛蒙上。”
木知白接过来,迟疑一下,闭上眼缠住了眼睛。
黑暗落下来,其他的感官被唤醒。
耳边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身体随着车转过一个又一个弯,最终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的刹那,夜间的凉风和林木飒飒的响声一齐灌进来,郊外清新的草木香扑鼻而来。
木知白从车里钻出来,那人说了句“稍等”,他便立在寒风里等着。
嗒。嗒。嗒。
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