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
长宁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手中的画却不知该怎么处理。
“长宁,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叶云瑧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明显的担忧,“是不是哥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长宁蓦地回神,把手中的杯子递到他手中,笑着摇摇头:“只是遗憾不能把生日礼物送出去。”
“不能送出去?”叶云瑧看向她手中握着的那幅画,“是给我的这幅吗?”
“嗯。”
“我可以看看吗?”
长宁略微迟疑,却还是把手中的画给了他。
叶云瑧打开,画中人头微低专注地看着书,只是一个侧脸,却还是能够辨别出是自己,只是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自己看书的时候是这副模样吗?整幅画的色调为红黑二色,给人的感觉有些沉郁,和那幅山水图的感觉很像……半晌,他抬起头看向长宁,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拿走它吗?我很喜欢。”
长宁神色微顿:“可以是可以,但……”
却在这时,叶云瑧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她,嗓音轻柔透着玉质的温润:“谢谢你,长宁,我会好好珍惜的。”
长宁尚来不及反应,叶云瑧便已经退开了。
他看着长宁,笑着说:“很晚了,快点回房休息吧。”
长宁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你也早点休息,生日快乐。”
回到卧室,长宁背抵在门上,缓缓吐了一口气。
不能乱,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可每天夜里只要她合上眼,那一日的场景便会重现,不可名状的罪恶感便会让她整夜整夜被梦魇所困。
……西臣,这个世界的你还好吗?
长宁抱膝而坐,将额抵在膝上,似乎这个姿势会让她安心许多。
渐渐地,她似乎恢复过来了,眼底深处胶着的黑却越来越深。
放心吧,我一定会杀死叶云锡。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午夜已过。
书房,叶云锡看完手中最后一份文件。
却在这时,心脏隐隐传来的不适感让他皱起了眉,不过才半年,就已经到极限了吗?他闭眼缓了缓,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药,服下一片后脸色这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第二天,清晨。
叶云锡走下楼,并没有看到长宁。
“大哥,早。”叶云瑧看模样也是刚起,“一起吃早餐吗?”
“嗯。”叶云锡点了点头。
餐桌上,很安静,叶云瑧时不时看向长宁的位置,她昨晚那么晚睡,多睡一会儿也是正常的,只是有些不习惯对面是空座。
用过早餐,叶云锡起身离开。
“大哥,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过头,叶云锡见他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嗯。”
“那我等大哥回来。” 叶云瑧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目送叶云锡的车子离开,站在三楼画室落地窗前的长宁默默地攥紧了手。
朝晖落在她身上,浅金色的微茫看不见暖意,只余一片清寒。
“叶云锡,我们拭目以待。”很轻的语气,甚至听不到任何情绪的表达,却有着最纯粹的杀意。
坐在车内眯眼假寐的叶云锡陡然睁开眼。
驾驶位上的司机兼保镖察觉到不同,开口询问道:“叶先生,您怎么了?”
叶云锡呼吸缓了缓,摇了摇头:“没事,开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