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先生再见。”
“再见。”年轻而风度翩翩的男士抿唇一笑，“我的课程暂时告一段落，期待下次的相会。”
维克托将连续教导了他三天的老师送出门，告别后，他靠在门扉上，开始发呆。
“维克托？我在楼上都看到你杵在门口了，怎么，欧洛丝才和妈妈走一天，你就受不了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奚落，维克托扭过头，高深莫测地看夏洛克一眼，问道：“为什么你认为我在门口呆着就是在想欧洛丝？”
夏洛克挺直身板：“你不是最喜欢欧洛丝吗？要是哪天她没及时出来吃饭，你叫人的动作比谁都积极。”
维克托掀了掀眼皮：“我刚刚是在送詹姆斯先生。”
夏洛克：“詹姆斯·邦德？送完人还站那儿？”对着太阳抒发一番对欧洛丝的思念？
“我只是在想先生教的内容，”维克托揉揉额角，接下来的话直戳夏洛克的痛点，“你判断错了，又说明了什么？你是不是想……”
“啊，麦克说午饭好了。”夏洛克故意抬高音量，截住了维克托没说出口的话。
维克托“嗤”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和夏洛克一起前往餐厅。
今天午餐的参与人员比以往少很多，只有维克托，夏洛克和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在工作回不来，福尔摩斯夫人带着欧洛丝外出也不在家，而为他们做饭的兼职厨师做完就离开了。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三人将盘子收进厨房，洗完放好后，麦考夫避开夏洛克，单独向维克托询问道：“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
维克托眼神飘忽，声音也轻微：“没什么大不了的。”
麦考夫盯着他，一动不动。
维克托很快败下阵来：“和我最近的课有关。”
“继续。”麦考夫神色不变。
这下维克托不乐意了：“麦克！”他才是舅舅好不好。
“为家庭成员排忧解难，是我应该做的，不是吗。”
麦考夫的声音淡淡的，没有纠正维克托的称呼问题，维克托猛然意识到对方所说的“排忧解难”的对象不止他一人。
“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因为他本能的回避，再次发展成像欧洛丝一样严重的局面。
沮丧不可抑制地包围了维克托——在欧洛丝三观长歪的过程中，他也没有发现分毫端倪。
半晌，维克托低声道：“我觉得詹姆斯先生教我的东西都好奇怪。”
麦考夫眼神一闪，注意到余光最角落里有个影子动了动，他张了张口，又闭上。
“教我地球上有哪些国家，各个国家处于什么经济水平，行，教地理也行，细致到分析土壤的湿度以确定近几天的天气也说得过去，为什么要跟我科普冷兵器？连木仓械结构都大致和我说了一遍？我的梦想可是找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啊。”
与其说维克托在诉苦，不如说他在宣泄自己的不安。
通过三天的学习，维克托已经深刻了解到，他有多少常识性错误，最关键的一点——他所在的世界，是一个科学为主流的世界。换句话说，像他这样不科学的存在是极少数的。那么，他还能实现自己最开始的梦想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你这几天上课的情况怎么样？”麦考夫皱着眉问。
麦考夫一直知道，他的“小舅舅”虽然智商不行，体能方面还不错，但从一周前维克托透露出只言片语开始，他就有种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