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黄金豆腐宴”,便在如此欢乐的气氛下,拉开了轰轰烈烈的大幕。
眼看着宴席之下的宗亲们都开始热闹地行宴,文太后于心下哀鸣,大势去也,太势已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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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宴过后,文太后在太后宫中哭得死去活来,砸了三只花瓶、摔碎了七个金碗,哭着喊着“送哀家到西山去”“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沈少堂在门外头跪了足足一个时辰,跪得连田小田都心疼小皇帝的膝盖时,太后宫中的哭闹,突然停止了。
一名大宫女捧着一只空了的羹碗匆匆奔出来,称太后叫皇帝赶紧进去。
沈少堂抬头一看,正是那只“黄金一品豆腐羹”的大碗。
他起了身,奔进了太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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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沈少堂出了太后宫。
路过碧荷池的时候,看到坤宁宫的众多宫女宫人们,正在撤宴席的碟碗。一众宫人见到堂堂大齐少帝,立刻全都跪了一地。正当众人开口要问安时,沈少堂忽然一抬手。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丹碧堂的廊下。
小皇后白软软,累得一个人坐在廊阶上,就侧枕着一道扶栏,歪歪地睡了过去。
沈少堂摒退众人,走到她的面前。
他微微俯身——
她真的累坏了。满脸的倦容之色,素日里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脸蛋上,都浮出了淡淡的熬夜后的阴影。但是未施薄粉的脸颊上,依然长睫柔软、唇色依然。
沈少堂犹记得她第一晚嫁过来时,他低头看她的模样,那时便觉得她水嫩嫩、白.粉粉地,活像一块刚刚出了炉的白水豆腐;万万没有想到,在今日他被文太后逼成这样的境地下,她竟能出人意料地,拿出了百十桌“黄金豆腐”,不仅无风无险地将整个危机顺水推过,为他节省下了百万两黄金,还一力化解了那些皇族宗亲的“黄金畅想”。他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花了怎样的心思,又于整晚在她的坤宁宫里,做了多少努力,方能在那个时刻,齐齐整整地备出一百桌豆腐宴……即使是在他的默许下,几乎也难以完成。
田小田看着沈少堂俯身于皇后面前,忍不住多嘴道:“陛下,娘娘昨日可是一夜都没睡……”
沈少堂脸色一黑,眼睛一瞪:“你们到底犯了多少宫规,难道还要朕说出来吗?除了你,还有谁?!通通给朕自动去宗人府,领上二十棍!”
田小田一吓,扑嗵一下便跪下了。
不是吧,做了好事还要挨打?
其实,昨夜……真不只是坤宁宫一宫之人所能完成的。昨夜……整个大齐皇宫都忙晕了。
自从皇后白软软于夹道下看到了愁容满面、一身湿衣的大齐小皇帝,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这个难关上,帮他一把。于是白软软偷着找来了田小田,又叫田小田怂恿了沈少堂身边的贴身侍卫莫南风。莫南风身为沈少堂身边极度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是有着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殊权力的。自从他们将莫南风拉下了水之后,莫南风便星夜赶去了西城豆腐胡同的豆腐娘家,将豆腐娘家的小竖子又给拉进了漩涡里。从那天起,豆腐娘家的豆腐坊便全面停业了,整车整车的大豆腐、水豆腐、毛豆腐,都一车一车的偷偷从莫南风看守的北角门里拉进了坤宁宫。
宴会前一夜,整个坤宁宫灯火通明、鸡鸭不睡,所有的宫人、宫女、阿宝、巧巧、田小田齐上阵,连皇后软软都忙碌了整整一夜,方才完成了那漂亮的“豆腐百宴”。
这般辛苦,这般催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