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仆人未免太过骄横了一些,如今只是冲撞到了我,要是哪天冲撞到更加高贵的贵人,那该如何是好?”奥蒂莉亚的态度依然不甚缓和,这让奥尔洛夫的车夫十分委屈:
“明明是您的马把泥水溅到我们的车上的……”
奥蒂莉亚眼睛一瞪,车夫立即捂着肩膀躲到一边。奥尔洛夫彬彬有礼地吻了吻奥蒂莉亚的手背:“我很抱歉,夫人,我感谢您对我及我仆人的衷心提醒。这次是我的不是,我衷心希望您能来敝舍拜访,让我弥补自己的过失。”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一定会去的。”见奥尔洛夫依然态度软和,奥蒂莉亚也就不再计较,她和奥尔洛夫道了再见,然后便跳上马扬长而去。
“少爷,何必对一个外国女人如此客气呢?”马车夫对自家主人的态度很是不解。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肩膀,嘶嘶抽着冷气,“这要是在乡下,这样泼辣的小娘们儿可嫁不出去。”
“对她恭敬点,她是皇太后的宠儿,陛下都对她另眼相看,我们没理由不对她恭敬。”奥尔洛夫淡淡地吩咐了一声,“你回去领点钱养养伤吧。”
因为这一鞭子,奥蒂莉亚和奥尔洛夫家却也搭上了关系。奥尔洛夫客客气气地再次送请帖请她来拜访,她到访后又对她热情有加,奥尔洛夫的父亲老奥尔洛夫公爵又是个对普鲁士颇有好感,性情礼让的人,奥蒂莉亚也和他们家几乎是很快热络起来。
“真应该让您见见我的妻子叶卡捷琳娜,可惜她在巴黎还没回来。”奥尔洛夫和奥蒂莉亚介绍自己妻子时,目光深情缱绻。奥蒂莉亚当然知道奥尔洛夫的妻子,毕竟他们当年的婚姻也是俄国上流社会的一件盛事。
奥尔洛夫的妻子名叫叶卡捷琳娜·尼古拉耶芙娜,娘家姓特鲁别茨卡娅。她的祖父是特鲁别茨基公爵,是莫斯科出了名的富裕贵族,她是家中的独女。据说这位小姐自小聪明伶俐,美貌动人,会英法德三种语言,会音乐美术,温柔娴静,是个优雅翩翩,名声优良的贵族淑女。她和奥尔洛夫结婚的时候在上流社会很是轰动,就连列夫·托尔斯泰都在日记里表示说,奥尔洛夫和特鲁别茨卡娅结婚的消息让他悲伤又嫉妒。奥蒂莉亚也对这盛大的婚礼有所耳闻,不过她想着叶卡捷琳娜多半又是一个无趣的花瓶娃娃,因此她不感兴趣地礼貌恭维了几句:“那真是令人遗憾,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能和她结识一番。”
“想必卡佳①会和您很投缘。”奥尔洛夫的神情极为真诚,奥蒂莉亚只好敷衍地点着头,随后便换了个话题:
“我想向您请教些关于东正教的问题。”
奥蒂莉亚提的话题正合奥尔洛夫的胃口,他在养伤期间无事可做,所以一直专注研究宗教和文学问题,一肚子的心得正想和人倾吐呢。于是他老实不客气地一口答应下来:“我很乐意为您解惑,俾斯麦夫人,不过要谈东正教,我看最好先从您所知道的施莱尔马赫②和叶卡特琳娜二世这两个人谈起。”
“我对那位老先生都没太多印象了。”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