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夫人,”明斯特伯爵彬彬有礼地吻了吻奥蒂莉亚的手背,绝口不提自己来访的真实目的,只是和奥蒂莉亚寒暄着,“您近来可好?”
既然明斯特暂且不提他的来意,奥蒂莉亚便也和他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客气话,顺便还关心了一下自己当年上大学时遇到的那位索姆斯-布劳恩菲尔斯的卡尔王子的近况。
“汉诺威王室并不承认弗雷德里克王后第二段婚姻中所生的孩子的王室身份。后来是黑森王室给予了他们荣誉称号。王子殿下先是在奥地利服役,然后在美国的德克萨斯游历了一年后,回来后又在黑森寻觅到了军职,眼下刚升任了准将。他结了两次婚,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
“还真是岁月催人老。”奥蒂莉亚赶紧摸摸自己的脸蛋,发现还算光滑时才松了口气。想想当年一起上学一起击剑的学长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大家庭的家长,这让奥蒂莉亚有些不适应,毕竟对于男人来说,人过中年只是个阶段性的词汇,对于女人来说可就算是个恐怖的噩梦了。
“但夫人依然年轻貌美,”明斯特笑着恭维了奥蒂莉亚一句,接着便开始寻找话题的切入点,“就好像荷尔施泰因-戈托普的约翰娜一样美丽。”
奥蒂莉亚冷笑了一声,虽然之前就猜到了明斯特的来意,不过现在她更加确定了。荷尔施泰因-戈托普的约翰娜是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母亲,当年因为给腓特烈大帝传递情报险些被伊丽莎白女皇处死。约翰娜历史上可不是什么美人,明斯特现在提起她来显然是别有用心:“伯爵就请明言吧,是沙皇请您来问讯我的吗?”
“准确的说是监视,夫人,”明斯特不觉得奥蒂莉亚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显然沙皇对她有些忌惮的情绪,“如果您当我是朋友,我希望能给您一句忠告,女人应当和政治保持适度的距离,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然而我是代表普鲁士宫廷被派到俄国的,”奥蒂莉亚聪明地把真实情况包裹在含糊不清的叙述里,听起来倒像是普鲁士的特使似的,用以掩盖自己实际上形同流放的事实,“这本是就具备政治意义,我已经不可能和政治分离开了。”
“那也请您举止收敛,沙皇特意请我来监视您,您说说您惹出了多大的乱子。”
“究竟是因为什么情报?我还以为沙皇对这些事司空见惯了呢,谁不知道使馆就是各国派往别国的名正言顺的情报机构?”奥蒂莉亚虽然知道情报传递会招来麻烦,但并没有想到竟会是沙皇亲自派下监视者。
“听说是因为你准确向柏林报告了沙皇的情绪,”明斯特压低声音凑近奥蒂莉亚,“我当然知道使馆的作用,但要把握一个度,别惹得上面忌惮。”
想到自己的报告在柏林根本无人问津,奥蒂莉亚顿时满腹委屈,她觉得自己一番辛劳还受到猜疑,竟然没有引起柏林方面的重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于是她又是一声冷笑:“我可不是通过什么出卖美色,金钱交易获得的这些情报,我是通过一些内阁和宫廷中的朋友获取的信息。还有哥尔查科夫,他给我看过沙皇在俄国外交官报告边白上的批注,当然,我觉得这是哥尔查科夫有意为之,为的是让沙皇的态度以一种不大令人恼怒的方式被传回柏林。”
“就算如此,您也该收敛些,您想想,从古至今,有哪一位君王乐意看到自己的情绪被他人所洞察呢?”
“连这点气度都没有的话,我看他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奥蒂莉亚嘴上嘟囔着,心里已经接受了明斯特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