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久的,您安静上一两天,我就会去回禀沙皇,说您这里一切正常。”明斯特无意与奥蒂莉亚为敌,这个女人给人危险的预告,背后又有夏洛特的宠爱和普鲁士撑腰,所以他给的条件十分宽泛,奥蒂莉亚答应的也格外爽快:
“那真是麻烦您了。”
答应归答应,奥蒂莉亚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情报搜集之路,等明斯特伯爵一撤走,她立即又开始了之前的活动。这次她又挖出了一个大消息,消息的来源是经常为她提供情报的某位先生。
“既然我给您透露了一次机密,那以后一定还会有第二次,您自然会把情况报告给柏林。不过请您不要使用使馆的五号密码,这号密码我们多年前就已经破译了。而且为了避免我们的人察觉到是我给您走漏的消息,我还需要您为我做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突然把已经破译的密码弃之不用,在几个月内还是要用它发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
洋洋得意的奥蒂莉亚立即去见了驻俄大使,把这重要情况透露给他,还不忘加上自己的注释:“我当然知道,在彼得堡保护密码是相当困难的,毕竟我们不可能不使用俄国的仆役下人,秘密警察很容易在里面安插代理人,但我依然希望使馆的工作人员能保有高度的警惕性,杜绝此类情况发生。”
可怜的大使被一个自己眼中的过气情妇一顿教训,差点想要哭个鼻子悼念自己那碎了一地的尊严。奥蒂莉亚可不管自己是不是伤到了他脆弱的自尊,自顾自地拎着裙摆离开,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要不是顾及到身份和年纪,只怕还要蹦蹦跳跳起来呢。
虽然奥蒂莉亚收集情报,撰写报告的举动惊动了沙皇,但她并没有因此失宠,她依然是皇太后的宠儿和沙皇的座上宾。沙皇甚至还专门找她抱怨些既涉及到家族恩怨又涉及到政治问题的小事,看到奥蒂莉亚为此热情洋溢的模样,他感觉自己总算找到了讨好美人的方法。
“你说,他们对我国的政策就如此不满吗?”这次亚历山大和奥蒂莉亚抱怨的是德意志各邦君主对俄国政策的批判,虽说身为君主要有容人之量和坚强的心脏,但这一次沙皇实在有些受伤,“那样激烈伤人的态度,我着实对此感到心痛。而更让我不快的是,德意志各邦的君主,我的表兄弟们把他们粗鲁无礼的话通过邮局寄送过来,为的是确保我能听到他们的话。”
“但通过邮局了解讯息是一种普遍的获取情报的办法。”奥蒂莉亚一点也不忌讳在沙皇面前提起情报搜集工作,她深知,自己越是表现的坦荡真诚,沙皇就越没有理由就此指责自己。
“这话说的没错。所以我只好捏着鼻子忍了下来,毕竟了解俄国邮局所递交的信件的内容,是我身为君主的权力。”亚历山大感慨了一句,奥蒂莉亚点头赞同:
“正是这样的。当年铁路刚建成的时候,普鲁士信使刚刚越过奥地利国界,就会有一个奥地利官员跳上车,在信使的协助下熟练打开电报,做出摘要,重新封号,然后送交给驻维也纳的使馆。在那时,寄给普鲁士使馆的普通邮件向来被当作是一个内阁给另一个内阁公文的一种谨慎方式。”
“直到现在这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身为皇帝,亚历山大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这习惯却是有弊无利的。所以当年我……我丈夫领导驻维也纳使馆时,我就撺掇他废除了此类规定。因为当时一位公使编写报告,还需要把柏林方面的指示原件送交奥地利外交大臣过目。而当我……我们禁止这一做法时,使馆办公厅长官还来提醒说,突然改变多年的惯例,会引起帝国宫廷和内阁的极大不信任。”若不是说起旧事,奥蒂莉亚简直要忘了自己还曾有个丈夫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