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是这个药材过于不低调了,不止原材料不好弄,连多少都无法确定。
比如说“直系亲属自愿献出的三滴血”,这个最容易弄到,但是三滴是多少?用针刺出来的窟窿三滴还是用刀捅出来的三滴血?而且瘦的人一次出血的量还和胖的人不同,到底应该选哪个?
秦渐抖着滴血的手腕找古朗月的时候,对她的药方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古朗月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就好像一般人睡觉的时候找个舒服的姿势直接睡了,但是如果有人问起他:“你是侧卧还是正卧?侧卧的话,身子像斜侧方倾斜多少度?手是直接压在身体下面还是放在外面?脸部有多大面积接触枕头?”那当天晚上找睡觉的姿势都要找很久。
现在古朗月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
一般来说,制作炼金药剂的时候,要三滴血就直接滴三滴,谁也不管这三滴是多少。可是秦渐问的这个问题也是相当有道理啊。出血量大的人滴三滴,说不定都能比得上一般人滴个四五六滴了。那到底用什么作为基准呢?
秦渐看着懵逼的古朗月,头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古朗月一直坚信炼金是一门严谨的学科,起因就是她制作水下呼吸药剂的时候,没有按照药方上写的“顺时针搅拌一下再逆时针搅拌一下最后顺时针搅拌两下”,而是直接选择了顺时针搅拌四下。做出来的药剂和水下呼吸药剂一模一样,然而当她喝下去之后,直接变成了一只胖头鱼。
所以对于这种问题,确实应该慎重地对待。
秦渐问她:“现在该怎么办?”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假惺惺地说让你慢慢想,因为爷爷现在,每过一秒钟就少一秒钟。我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件事可能就直接关系到了我的命运。我希望你能快速地想出一个靠谱的方法。”
古朗月指出了他的错误:“大家都是每过一秒钟就会少一秒钟。不过地精坚信每过六十秒就减少一分钟生命的生物是可悲的生物。我经常用这个来骗他们的同情心。”
说完感觉不太对劲,慎重地讲:“你不要把我当地精骗,我不是好骗的人。”
秦渐牙疼地说:“我没想骗你,只要你赶紧把药做出来就可以了。”
古朗月赞同地点点头,她也不想就这样功亏一篑。
古朗月思考了一会,突然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闭上眼睛。把手伸过来,把装血的瓶子给我。”
秦渐按照古朗月说的,闭上眼睛把手给她。
手腕上轻轻一痛,然后就听见古朗月宣布:“可以了。”
秦渐拿过透明的玻璃瓶,看见上面附着一层薄薄的血,疑惑地问:“你怎么定的量?”
古朗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和他说:“我也闭上眼睛取了你三滴血。”
秦渐失语:“……”
古朗月为自己辩解:“我原来做过这个药剂,虽然被你一问,感觉有点不会炼金术了,但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总是没错的。”
秦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问她:“那我的人应该怎么帮你收集药物。”
“让他们也闭着眼睛取就行了。”
这可能是自己最荒诞、最离经叛道的一次经历了,秦渐嘲笑他自己。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原来你做过这个东西么?效果怎么样?”
古朗月和他保证:“没问题的,这是最简单的一个炼金术药方。我搜集材料都没仔细想过的,三滴就是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