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和宫允交往的时候,正直她忙着调试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瓶香水,像是走火入魔,他们往往半个多月才能见上一面,其余时间全部放在调香室,每日每夜的沉寂在各种香水里:
“我爷爷不喜欢我学调香,觉得这东西没有钱途,但我喜欢。”
一定想要学有所成的云暖,全凭着临走时和云老爷子说的那一番豪言壮志,所以第一瓶香水“樱花小姐”问世之后,她以为人生之路便会一路平坦,直到某一日,她察觉到邻居太太送来的玉米浓汤失去了它独特的香味……
云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乔景延提及这些过去的陈年旧事,只是当这件事情逐渐从口中说出,她的心里像是得到了某种发泄的时候,她才知道乔景延对于她来说,也许还是一位合格,永远不会泄密的倾诉者。
“那你是后悔自己当初把香水看的太重要,以至于失去了宫允。”
云暖听闻乔景延那么说,往身侧那个人脸上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
“毕竟看清楚了一个人的真面目,我才不后悔。”
她是真的释怀,甚至说起这个名字来也格外轻松,看乔景延走的缓慢,她还刻意放慢了脚步,和乔景延说:
“我厨艺不错,今晚大显身手给你看看。”
——
云暖带着乔景延从熟悉不过的集市里买了食材,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傍晚,被夕阳晕染上温暖色调的小镇宁静和谐,就如同她在乔景延哪里看到的那些画卷,世界被一片温暖的颜色包裹着,像个沉睡的婴儿。
乔景延洗了手,从卧室出来,云暖便注意到他换了一件黑色系的衬衫,好奇的问他:
“你的衬衫,都是黑色的吗?”
乔景延摩挲着走到厨房,解释:“黑色不那么容易脏。”他看不见,只怕什么时候穿了白色,染脏也毫无察觉,弄了笑话,自然就把衬衣选择了统一的颜色。
也正是这抹颜色,他整个人的感觉才会充满了神秘,稳重和成熟,犹如浓重的黑夜。
云暖想让他换点靓丽的颜色,便提:“什么时候出尝试一下白色,整个看起来会很阳光的。”
她话音刚落,楼下的露西太太就打扰了两个人的谈话,敲响了门铃,云暖看乔景延试着摸到门口去开门,便一直跟在身后,怕他撞到磕到,乔景延以为又是露西太太送食物,一打开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百合花香。
会送这种花示好的,只有宫允。
乔景延接过鲜花,到了感谢,听闻露西太太用法语和云暖说了几句话,好像是顾忌他会听到。
关了门以后,云暖倒是自己招了:
“她说是宫允送的。”
乔景延哦了一声:“还挺锲而不舍。”
他知道云暖不喜欢那束花,便抱到地板上,准备拆开插花,找点事情做做。云暖瞥见他手指上还沾着些没有洗掉的颜料,想了想,返回洗漱间拿了块湿毛巾出来,坐在他的身侧:
“手给我。”
乔景延正在摆弄花枝,侧着耳朵嗯了一声,茫然的把手摊开:
“怎么?”
乔景延刚刚伸出手去,就被她的温暖掌心拖住,拿了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他的指尖……
“我给你擦擦。”
乔景延的手指常年累月接触颜料,被腐蚀的有些粗糙,指纹深刻清晰,还带着些薄茧,云暖却并不反感,把他指缝间的颜料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