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目的也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要把他捆在家里48个小时,等危机过去了就行,反正那位神秘的客户也只是说需要保证他在48小时之内活着,至于他48小时之后怎么样——
她抬起眼睛看走在她左前方的修长身影,思维就像是溃散的白雾,捉摸不透的在空气中变幻着。
他十分年轻,又年轻的很阴郁。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就会抬起下巴,仿佛眼前的人都是蝼蚁一般的轻蔑和目空一切,却意外的并不令人感到讨厌。井路路想,大约是他长得太过好看的缘故,反而能将这个特地归咎成一种特殊气质,像是从古堡走出的小王子,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高傲和冷淡的贵族气场。
这么一看,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她舒出一口气,感到有些冷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掌。
云越来越暗,压的越来越低,连月色都被乌云遮挡,这使得原本就空旷的大街上更凸显了一丝阴暗。仿佛那些怪物——黑暗的,不知名的可怕鬼怪,正藏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随时会上来将撕成碎片一般,擦过他们肩膀的人,都裹紧了自己的长大衣,形色匆匆的越过他们身旁。
井路路跟在哈利背后,走了十分钟路程,随着他停到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面前。
她慢吞吞的看了一眼这辆线条流畅,光看就知道很贵的车,将视线停留在那闪闪发光的玻璃上不动。
哈利单手打开车门,金棕色的碎发随着动作而散落在眉眼上方,年轻而英俊的容貌显露在微光下,身姿修长的随时可以上模特杂志的封面。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在她脸上轻轻一转,一挑眉毛。
“上车。”
井路路回过神,一边拿下背包勾在手上,一边弯腰坐进了副驾。哈利关上车门,绕了一圈走到驾驶座上,一只手系上安全带,顺便打开了暖气。
寒冷被驱逐,井路路略微的放松了下来,抓住旁边的安全带系上,顺便把手放在暖气口烘。那副怕冷的样子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他一开始就注意到她穿的衣服在这样的季节中也显得单薄。
哈利抓起挂在座椅后面的外套,扔到井路路的身上。
她下意识的抓住丢过来的东西,发现那是一件看起来很温暖的呢绒外套。
“谢谢。”她披上外套。
“不客气。”哈利发动了汽车,车缓缓的驶出了停车位,骨节分明的手指支在方向盘上。尽管做出了这样可以被称之为绅士的举动,他却有些冷漠,脸上的笑容单薄而虚无,仿佛那是挂在脸上的空白面具。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井路路。”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的她干脆就老实交代了:“来意大利旅游的,你呢?”
“旅游?”哈利轻笑了一声,视线在她怀中干瘪的小背包上停留了一瞬,明晃晃的露出了‘你就带那么一点儿东西出来旅游’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井路路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怀中的小包,唔了一声,有些散漫的解释:“当然不止这么点东西,只是剩下的行李弄丢了而已。”
哈利的声音像是被哽在了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气音,大概没想到有人弄丢了行李还能这么冷静的说出口。
“你的态度不像是弄丢了行李的旅人。”
他斜过脸,像是真正的去观察身边这个神秘的女人似得。目光停留在她在路灯中朦胧的侧脸,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细微的抖动着,似随着春风轻颤的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