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推测行动。
对哈利下手的人有极大的几率会趁着这场聚会再次下手,以达到掩藏自己行踪的目的——会场有那么多人,每一个都足以在某些领域引起巨浪,再加上死于宗教诅咒,警察也只会当做一般的猝死。
但是。
井路路听着耳中低音连绵的音乐声,手指搭在杯沿上,不自觉的敲击了起来。
【前黑手党的儿子,想要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地盘上除掉一个人,不是相当简单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用这么迂回的招式?】
她抿唇思考着,黑色的眸子似乎在看着他,又仿佛没有在看他,颜色分明的眼中折射着光芒,显露出一种别样的暧昧来。
艾多尔多戏谑地眯起了眼睛,绕开了那些让他毫无兴趣的东西,直奔自己想要的主题,压低声音调笑的说道:“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送给你,只要……”
陷入思考的井路路显然没有注意到艾多尔多愈加靠近的身体,以及快要碰到她脸颊的手。
【除非——】
哈利看着她不避不让的姿态,刚才消却下去的怒气又汹涌的卷土重来,他一只手扣在了她对于自己来说过于单薄的肩膀上,以一种相当亲密的姿势,把她拖到自己怀里。
井路路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拽了一下,背脊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直接撞到了对方的胸口上,距离之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口的那排纽扣正紧紧的贴着她的蝴蝶骨。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上帝啊!”
有人这么叫嚷道,紧接着是一声更尖锐的叫声。
“死人了!”
井路路和哈利双双一愣,楼下的声音越发的混乱,尖叫声、哭嚷声、奔跑声。
“怎么回事。”艾多尔多被打断了性质,青黑色的眸子凶狠的挪开,怒气冲冲的质问。
回应他的只有尖叫,还有敲打玻璃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这种恐慌就像是极富传染力的疾病,一下子爆发开来,感染着每一个听见了声音的人类。他们在吵杂的环境中互相询问,慌张的失去思考能力,本能惧怕下一个遇害的就是他们似得,其中一个女人忍耐不住的跑向门口。
“别离开这里。”
但是太晚了。她已经冲出了房间。在她身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了冷飕飕的风,房间的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就在那一刻,她发现耳机的音乐,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停止了。
耳机里面静悄悄的一片。
“糟了。”她心一沉,随即反拉住哈利的手腕,整个人转过身子面对哈利。黑暗在她转身时迅疾地流淌下来,从房间的周围渗出,分秒必争的侵蚀着所剩不多的光明。
她厌恶的看着周边的黑雾,大声朝还在四处乱撞的其他人吼道:“靠近我。”
光明的圈子越来越小,即使在一天之中最光明的时刻,可那些黑暗——仿佛吞噬了世界,无法被看透。在慌乱中的人群下意识的就听从了唯一一个能够冷静思考的人群,连滚带爬的靠近井路路。
这个场景就像是什么东西要来临的前兆,一股令人恶心的阴冷慢慢的在空间膨胀,压迫着每个人的胃部。有什么东西,腥热的从身体里爬到胸腔涌到喉咙,在身体内剧烈的膨胀着,几乎要将身体撕裂开。
黑暗,蔓延的太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