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齿透过一缕缕黑亮的头发,萧罗烟呆了一下,清脆如黄鹂一般的嗓音刻意压制住了声音,“我的确不配跟你相比呀,我也从未想过跟你比。”
霍君生冷哼了一声:“你不跟我比是对的,不然你只会自取其辱。”
萧罗烟对着镜子,伸出手慢慢的抚摸上了霍君生脸上的伤疤,“这里恐怕会留疤,偏偏还长在脸上。”
霍君生幽幽的叹了口气,仿佛带着湿润的阴暗的水汽,“留着伤疤,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还有人会在乎我的脸吗?”
“你自己都不在乎你自己,还指望着谁在乎呢?”
霍君生冷飕飕的笑出声,室内非常昏暗,无人敢来打扰这一对,宫殿外早已点上了一盏盏精美的宫灯,橘红色的灯芯在黑暗中像是琉璃珠,透过大红灯纱,清风拂动,夜灯流光溢彩。
萧罗烟伸手抚摸上了霍君生的肩头,亲昵地靠近了她的身旁,“阿生我们和好吧。”
霍君生古怪的看了一眼萧罗烟,“你以为我们是情敌吗?你我的恩怨早已随着他的死亡而湮没,更况且我也不屑和你为敌,你不过擅长用你的眼泪、撒娇、软弱使得他一直偏向你,让他以为我是一个恶毒的、长不大的、任性的小妹妹,在我心里,他早已经成为一个愚蠢的男人。”
萧罗烟正要松口气,霍君生又慢慢地说道:“但是你却是我的政敌,这个我无法原谅你,你觊觎我的皇后位置,觊觎母仪天下的光环,你敢说你从来不想要当皇后吗?假如李观瑶活得再久一些,恐怕你就是皇后了,我要庆幸,庆幸他是一个短命鬼,你也要庆幸,”霍君生慢慢转过身,涂着红色丹蔻的指甲轻轻的划过萧罗烟的脸颊,“我还念着旧情,你欺负我,我也不跟你多计较,也没有让你变成可悲的人彘,又或者将你醉骨,我有孩子了,他不是我生的,可是长大以后,还是得叫我一声母后,虽然他现在只是个傀儡,我还有整个霍家为我撑腰,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只有最脆弱的宠爱跟着李观瑶一同死去。”
萧罗烟抓住霍君生的手:“原来你我还有旧情?”
“旧情自然是有的。”霍君生不再看她,也不再说话。
李观瑶永远不知道的是很长一段时间,萧罗烟对霍君生而言,曾经代表着整个幽暗的晦涩的女人的世界,她美丽,有着花一般姣好的容貌,小鹿一般轻盈曼妙的舞步,她是整个宫廷里面美丽的尤物,不仅仅是霍君生,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嫉妒她,嫉妒她的容貌、嫉妒她的宠爱,嫉妒她的运气,忌恨能够从一个民间孤女一跃成为大庆皇帝最宠爱的皇妃,霍君生有时候就像暗恋的少女,会悄悄的注视着萧罗烟,李观瑶一直以为霍君生是在看她,其实不是的,霍君生那眼里心里早就没有李观瑶的一席之地。
李观瑶不知道,当萧罗烟知道,她一直知道霍君生看的到底是什么,女人永远比男人来的敏感多情。
萧罗烟脸上带着神色不明的表情,她轻轻的将脑袋靠在霍君生的肩膀,她的眼睛漆黑明亮,镜中倒映出的这对女人并未有深仇大恨,他们无情可讲,也无情可思可念,然而萧罗烟她是贫寒窑中长大的孩子,她一贯擅长于常言观色,也熟知赢得他人喜爱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萧罗烟忽然扑倒了霍君生,霍君生虽然模样还是长不大的小妹妹,可她的头脑早已经有了男女□□的概念,身体也已经经历过了,她有些恼怒,然而萧罗烟看出了她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你说了这样的多,可在我眼里,你始终是怕的,阿生,你敢杀我吗?你敢将我做成你说的人彘,又或者将我醉骨吗?你不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