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对你呢?”萧罗烟伸手抚摸上她在霍君生脸上留下的咬痕,“我不过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玩意,你何必这样的生气?况且你杀了我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在这宫廷中处处如履薄冰,他死前和死后你的意义都没有改变,你在这后宫中已经不是想要努力的生活了,而是竭力的生存了,你瞧,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你的凤栖宫走来走去,并没有人通报你,你身边全是眼线,我敢保证,你在这宫里一个心腹的人找不到,可我就不一样了,她们毒不死我,害不死我,就算把我赶出宫外,我一个人也能活的逍遥自在,阿生,你真的不想活下来,获得跟太皇太后一样的权力吗。”
萧罗烟悄悄的凑在霍君生的耳边,“阿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扳倒霍玄贞,那你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太后了。”
霍君生生命意义上第一次的转折是她被赶到泰陵过上孤独枯寂的生活,第二次的转折便是萧罗烟这番话,霍君生从来都是认为她生在霍家已经是莫大的不幸了,她的母亲霍夫人常说:不分男女,只要是生在这样的人家,那便是要付出代价的,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不是那样好享受的,尤其是霍家的女人,霍家可以作为你坚强的后盾,同时也是一切祸患的来源,你若是男人,你就得走上仕途经济之路,这样或许还幸福一些,可你偏偏是女孩,你生来就注定要为霍家献出一生,你必须成为皇后,也必须生下太子,就像你姑妈一样,这样方能保霍家屹立不倒。
她的一生似乎早就注定了,然而萧罗烟今日一番话不由让她睁大眼睛,她已经是皇太后了,霍家早已经成为整个大庆势力最为庞大的家族,皇帝又小,其他人妄想发动一场□□的宫廷政变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的。
霍君生试探性的问道:“你告诉我,你怎么扳倒皇太后,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什么都不用做,”萧罗烟忍不住勾起嘴角,“你只要乖乖的让我抱一抱、亲一亲,不要时时刻刻像个受惊的小猫张牙舞爪的吓唬人。”
萧罗烟想到上一世的惨败,是因为她过于自信,她以为自己的花容月貌能够一直填塞男人整个心,她永远也不担心红颜衰老,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这种事,她有自信,不单单凭借着自己的美貌、更是凭着自己的内心和智慧将一个帝国皇帝牢牢把握在手里,然而萧罗烟却不知道自己至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就像一个可笑的傻瓜,李观瑶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活的虚伪而胆怯,他不敢违背自己母亲的意愿,只能让一个女人充当挡箭牌,哪怕她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一个。
她恨他,单绝不想他,念他。
萧罗烟向霍君生摆摆手,“你现在过来,我帮你梳头。”
霍君生坐在铜镜前,铜镜明亮干净,清清楚楚的倒影着霍君生和萧罗烟,四周的窗户紧闭,屋内有些昏暗,霍君生让阿莲点燃插在铜烛台上的红蜡烛。
霍君生显得很不自在,她们这是第一次这样的心平气和,没有尖锐的言语,没有尔虞我诈,萧罗烟说梳头,倒是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梳着发髻,不自在的反而只有霍君生,她直直的注视着镜面的自己,又时不时的瞥了一眼萧罗烟,最后懊恼的撇撇嘴。
萧罗烟手上握着一缕黑发,黑鸦鸦的,又柔软又光滑,她忍不住轻轻的放在鼻尖上嗅了嗅,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鼻腔里是淡淡的梅花的幽香:“阿生,我要是男人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跟你当一对夫妻,每天名正言顺的为你梳头。”
霍君生望着有些病态的萧罗烟,有些迟疑,犹豫要不要说一番大煞风景的话。
“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