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活了,妙芳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想,看来天降大任,我还得再干几年。
她觉得嗓子干得冒烟,连吱一声也不能,既然好不容易活了,总不能渴死呀,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给自己弄点水喝,却发现身体比泰山还重,一点都动不了,只有手好不容易伸出去了,因为无力,“啪”一声撞在床边小桌上。
听到声响,明楼醒了过来,他快步走过来:“你醒了?”
妙芳费力地指指嗓子,示意自己要喝水。
明楼从未照顾过病人,费了半天劲,才知道妙芳要什么。
“喝水?”明楼拿起一个水杯,笨拙地用棉签给她擦擦干裂的嘴唇,“医生说你还不能喝水,只能给你润润嘴唇。”
妙芳急了,几次之后就咬住棉签使劲地吮,明楼想要□□,棉签都差点被咬断了。
“好好好,我再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就给你喝一点点。”看着妙芳凶横的样儿,明楼连忙投降。
待他回来的时候,一脸的为难,医生自然是严令禁止的。
“要不,要不我给你倒点水漱漱口?”他倒了小半杯水,又声明说,“只是漱口!”
水到嘴前,妙芳不管不顾地一口吞了下去。
“啊喂!”明楼傻眼。
有水润喉,妙芳终于能说出话来了,她哑着声说:“你放心,我快渴死了,这点水,还没到肠子里就没了,漏不出来的。”
明楼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妙芳真的非常虚弱,加上术后反应,发起了烧,只醒了一小会,没讲几句话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待她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恍惚看见明诚坐在一旁。
“阿诚……?”她下意识地呢喃。
一句轻语,却让明诚恍若雷击,心头突然涌上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他们曾经是认识的,至少不仅仅是局限在舞会或者那年的巴黎相遇。
我们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苦思冥想,搜索枯肠。
程妙芳……妙……芳……?
“芳芳?!”
那段灰暗记忆里的唯一亮色,那个孤儿院里好心的小姑娘……芳芳,记得别的孩子都这样叫她。
待他养好伤,在明家安顿下来,开始上学,感受到关爱,一切步入正轨,已经是几个月以后,再回头去找,孤儿院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孩子都散了,同个弄堂的那些婆姨们只晓得阿曼达过世了,孩子们也被别的孤儿院接走了。
他只能把这份感激之情放在心底。
难道程妙芳就是芳芳?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妙芳的脸,依稀确有几分熟悉。
天!
明楼正开门进来,然后看到自家弟弟激动地跑向他。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明诚早已城府在胸,从容自若,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慌乱的模样,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大哥!我知道她是谁了!我想起来了,我该记得的!难怪我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抓住明楼的臂膀,用力地摇,“她就是芳芳啊!她就是那个为了救我冲到明公馆找你们的那个女孩,你记得吗?!”
明楼起先被明诚颠三倒四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听到最后一句才恍然大悟,又狐疑地问:“不是吧,这么巧?”
“我能确定!”明诚笃定地说,“所以我们觉得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舞会上,她对我说了‘希望下次见面,还能记得我’的话,其实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
妙芳已经渐渐清醒了,听了一耳朵,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