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纷纷想要围上来,奈何被警察和安保挡着,不然只怕要把镁光灯和镜头戳到他们脸上去。
这算是明楼上任后第一次在公众前露面,他挥手微笑,却不发一言,让记者们拍了几张,便向台阶上走去,记者们忙追上去,一边七嘴八舌的提问:
“请问明先生,上海金融业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元气?”
“明先生对上海的经济发展有什么展望?”
“上海经济是否会崩溃?”
……
明诚一边护住明楼往台阶上走,一边回答:“你们问的,实际问题由来已久,不是我们经济司的现行决策。”
记者纷纷追问:“那经济司的决策是什么?!”
明诚淡淡地说:“无可奉告。”
眼看人就要走进大楼,记者们不死心,一位记者大声说:“明先生,难道您想上海明天所有的报纸经济版头版头条都是无可奉告吗?”
明诚在大门口站定回头,淡漠地居高临下,言辞犀利:“你是干新闻的,如果你认为无可奉告可以成为新闻头条,你照登好了,不用通知我,我不关心这个。”
这场热闹的交锋,站在二楼窗口的南田洋子也看到了,对身侧的高木说:“这个阿诚,是个人物。”
她和明楼四五年前就见过。
明楼到南京参加政府举办的一个大型经济会议,与一群外地赴宁官员和各界人士下榻在汤山,而她隐性化名潜伏在汤山招待所当服务员,以美色套取情报,那时正极得某位国党高官的喜爱,常随之出入各种场合。
两人有数面之缘。
彼时他已经是巴黎大学讲师,却并不以学者的身份宣扬,虽未在政府任职——至少明面上没有,却很受推崇,地位仿佛不低,又不像一个纯粹的经济学家。
这样一个看起来并非志向难抒的人,为什么要为新政府效力,他到底是真心投诚,是野心勃勃,是投机分子,还是别有所图?
那时明楼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出色的阿诚,又或者,那时的阿诚虽然跟随在侧,却并未有现在这般耀眼。
“要知山中事,须问打柴人。”
脑海中一直酝酿着的想法慢慢成形,她要去会会他。
进了大门,就有秘书和工作人员围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汇报,明楼和明诚一边走,一边处理公务,布置工作,忽然听见一旁的“啪啪啪”的鼓掌声,侧头一看,正是一脸崇拜模样的程妙芳。
“哇,诚少好帅!”刚才的情形程妙芳都看到了,这身姿,这脸蛋,这低音炮再配上这霸气十足的话,真的是让人心酥酥。
明楼一顿,虽然早有在公众场合不暴露彼此关系和感情的默契,但真的被忽略在一旁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程小姐。”明诚笑着问好,他看了脸色沉郁了几分的自家大哥一眼,“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来兴师问罪的。”她俏皮地朝明诚眨眨眼,“不过你放心,暂时和你无关。”她转过身,朝走过来的南田洋子大声打招呼,“南田课长,您好啊。”
虽然谁都知道如今东北三省、华中和华东大部都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下,汪兆铭正在筹建的“新政府”也不过是个傀儡政权,但从办公地点上来说,新政府上海特别市政府是在清源路这幢1933年才落成的办公大楼,梅机关是在虹口的“梅花堂”,上海特高课名义上隶属于日本驻上海领事馆警察署,自然是在领事馆。
不过既然是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