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炸·药?”明楼一愣,“为什么要买炸·药?家里的矿山不是都备着吗?”
明镜翻了个白眼:“那些炸·药都是有登记备案的,不然我干嘛要冒险去黑市!”
“我的大姐,”明楼马上就明白这些炸·药是干什么用的了,摸了摸脸,忍不住笑了,“你事先和我说一声,这种政府里文书的事,我还能没办法吗?开矿到底要用多少炸·药,改个数字,让阿诚重新做两份单子就行了。”
明镜一呆,看了一眼旁边的阿诚,十分诧异,问道:“你……真肯帮这个忙?”
明楼无语,然后无奈:“你可是我的亲大姐,再说大家都来自抗日统一战线,我坑谁也不敢坑您啊。”
表明了身份,明镜恍然,三分气二分恼,还有五成松了口气,愤愤地说:“明大长官,就你行!”
明楼笑笑,朝大姐伸出手。
明镜莫名其妙:“干嘛?”
“钥匙呀,矿场仓库的钥匙,”明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让阿诚帮你去取。”
明镜犹豫了一下,把钥匙掏出来,放到明楼手上。
“阿诚,”明楼转手又把钥匙给了一旁的明诚,使了个小眼神,故意说,“明天就去,大姐的事,务必要办好了。”
现在情形倒过来了,明镜朝明楼伸出手。
“大姐,这是干嘛?”明楼一头雾水。
“想借你明长官的东风,搭一班顺风车。”明镜说,“我想要几张船票。”
明楼笑着摇了摇头:“这次参加和平大会的要员们是要搭乘专列去南京的。”
先前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明镜一愣,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不是邮轮吗?”
“邮轮只是个幌子,但最近日军高官和亲日人士接连遇刺,现在专列的安保等级已经升至绝密,”而且妙芳又半途要搞这么一票,到时破坏和平大会的难度只会更高,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楼说,“新政府和日本人都会派人严密检查,到时候,一张票,可能会让整个明家万劫不复。”
明诚也点点头。
“那就没办法啦?”明镜犹不死心。
“无计可施。”明楼摇头。
“你是怕我暴露了?”
“不是怕您会暴露,而是一定会暴露。”明楼十分笃定地说,“安保计划由我亲自拟定,我最知道它的厉害,在票上做文章行不通,大姐,这是忠告。”
明镜又气又闷,被自家弟弟绕得晕头转向,不服气地撇撇嘴。
明楼笑得老神在在,拍拍姐姐的手:“大姐,专门的事情就让专门的人去做,你不用担心。”
“那列车的时刻表,总可以给我一份吧?”明镜气呼呼地说。
“那当然。”明楼从兜里掏出纸笔,用左手写了几行字,虽与右手的笔迹不同,却也端正秀逸,透着风骨,他递给大姐,讨好地说,“我周到吧?”
看着大弟弟那得意的眼神,明镜一把抢过纸,又气又叹:“你可真够有心的!”展开看着看着,又不禁悲从中来,眼里含泪,把兄弟俩吓了一跳,明楼赶紧问:“大姐,你怎么了?”
“父亲走的时候对我说,‘我把明楼交给你了,你要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纯粹的学者。’我答应了父亲,可现在,我食言了。”
想起那时候的情形,明楼沉默了片刻,握住大姐的手保证说:“您放心,只要战争一结束,我就回巴黎教书,做回我自己,好好生活,只要我还活着——”
明镜立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厉声呵斥:“不许胡说!你和阿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