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妙芳总生不起气来,明楼只好嗔她一眼。
明镜和明诚也紧跟着走了过来,明镜笑吟吟地说两人瞒得紧,又问练习了多久。
明堂胡乱应付着,明台比划了一下:“五天,”又问大姐,“我们弹得好不好?”
“好。”
明楼却绷着脸,冷冰冰地说:“好什么好,差点下不来台。”
语带双关,意有所指,明台一下子就蔫儿吧嗒的,不敢响了。
告辞之后,待走到大门,明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自家大姐,施施然从汪曼春和李秘书面前走了过去,而明诚十分自然地嘱咐李秘书去医院看医生,恰好挡住自家小弟的背影。
明楼朝汪曼春点点头,也走了出去。
酒店搜了一遍,没抓到人,眼看发布会的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汪曼春和李秘书着急起来,又走出门厅,目光四下梭巡。
这时,程妙芳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汪曼春大怒。
她在意的是,这个女人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你管东管西,是不是还管人家拉屎放屁?我去哪是不是一定要和汪处长您报备啊?”话说得粗俗,一下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程妙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来自然是因为收到请柬了,明堂先生和我向来有诸多合作,他邀请我观礼,怎么,不可以吗?”
汪曼春语塞。
几句话的功夫,明家一家子都上了车。
“我说干侄女儿啊,”程妙芳啧啧,“你们汪家也算是薄有资产,如今又只剩了你一个,你都这个年纪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嫁得出去,别整天喊打喊杀的,也管管生意啊,将来也能有点钱养老不是?”
汪曼春气得浑身发抖,李秘书和周围一众手下都连忙低头不语,装起了鹌鹑。
“话虽难听,我也是好意。”程妙芳耸耸肩,表情十分真诚,仿佛真的是语重心长,转身上车,“那你忙吧,先走了啊。”
留下一溜儿灰黑的汽车尾气。
有气没处撒,汪曼春一跺脚,对李秘书和手下咆哮:“连个人都抓不到,废物!都是废物!”
李秘书曾在汪曼春麾下,汪曼春把他塞进明楼的秘书队伍,正是想要监视明楼的意思,只是她没有想到,李秘书竟是个日本人。
——所以,李秘书应该是日本人派来,潜伏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一枚暗棋,却阴错阳差,又被她派去监视明楼。
——所以,日本人干脆将错就错。
——所以,他去领事馆,应该是去特高课汇报工作,又恰巧碰上了可疑分子。
一无所获,收工返回76号,汪曼春的办公室里。
“你从未告诉我,你是日本人。”虽然已经想明白了,到底意难平。
李秘书摸着青紫的脸颊:“日本人也要养家糊口。”
算是心照不宣地把事揭过。
“你向谁汇报?南田课长殉职,现在,应该是藤田先生?”
李秘书低头不语。
“我师哥有问题吗?”
“明长官十分优秀,他尽心工作,没有问题。”李秘书回答。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早就得了提醒,知道周围安插了钉子,明楼和明诚在这些来路不明的秘书们面前加倍小心谨慎,不露丝毫破绽。
汪曼春多少放心了一些,想了想,又问:“那个程妙芳,经常进出你们那里吗?”
李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