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面上带了几分了然：“程小姐来得不多，一只手数得上来罢，而且我从未见她进过明长官的办公室，倒是好像和阿诚先生关系不错……问过一次，阿诚先生只说程小姐和明长官是朋友关系，让我们别乱猜测。”

    到底是什么意思？汪曼春暂把心思放到一边，端起架子淡淡一笑：“从今以后，你向藤田先生汇报的，原样向我汇报一次，明白？”

    半晌，李秘书点头：“是。”

    进了书房，关上门，明楼低语：“看来这个李秘书，留不得了。”

    “现在动手，又怕引起怀疑，”明诚带点调侃，“幸好李秘书只记得背影——明台就把人打一顿，留个不大不小的尾巴，我们还得给他善后。”

    “拖泥带水，当断不断，”明楼嗤笑一声，带了几分气，“毒蜂教得好。”

    远在重庆，正构思完善死间计划的王天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沉默了一会，明诚又说：“梁仲春私下抱怨，特高课新来的中岛逼着他们天天在街上晃悠，见人就抓，76号都没地儿关人了。”

    “这个中岛在军部时就是极为强硬的□□，为人刚愎自用，转行搞谍报后，虽然在专业上有欠缺，但在东北采用高压态势，一向主张严厉打击，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也算是把住了局面。”明楼说，“我担心的是，多数人都是无辜遭殃，可万一真弄进去一个两个我们的人，那就是大麻烦。”

    “藤田和中岛现在是对立的状态，两人互扯后腿，现在的局面反而更难以控制。”明诚接着这个思路往下，“要尽快让中岛明白，这一套在上海是行不通的，可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明楼突然笑了一下：“如果妙芳在这里，十成十会说，‘干嘛那么麻烦，把人干掉就行了’。”

    “她就是喜欢一力降十会，你让她解线团，她咔嚓几下绞成碎屑还给你。”明诚也笑了，他突然兴奋地站起来，“有了！”

    明楼示意他说下去。

    “不论是藤田还是中岛，设局干掉其中一个，把怀疑的目光引到另一个身上，特高课和76号也够消停一阵子了。”

    明楼眼睛一亮，斟酌之后原则同意：“方法是好，但我们不能着急，计划一定要足够缜密，不能万无一失，就宁可不做，不然极有可能会暴露我们自己。”

    明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