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着你。”
阿忆听得似懂非懂,吸着鼻子疑惑道:“这么难啊?”
“是啊,”张良点了点头,“非常难。”
“那那个人在那里呢?”阿忆又道。
“在回忆里。”
张良笑着打了个含糊道,“所以呢,这三枚竹非常重要。先生这一生里或许就只托付你这么一件事,纵然日后或许会有诸多艰难险阻,但你能否答应我,一定要将它办到?”
“嗯!”
阿忆闻言郑郑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将木简塞到了鞋底里,还顺便抖了几下,道,“我把它藏在这里,用命护着它。”
张良见状沉默了一瞬,忍俊不禁地看了他一眼,迟疑道:“那……要记得常洗脚。”
阿忆没听出来他的戏弄,反而昂着头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小胸脯。
张良便笑了一声:“那就多谢阿忆了。”说着俯身理了理长袍又道,“一会儿辰时还有课习考校,那我便先去正厅了。午膳时分也不必寻我,我去师叔那里坐坐。”
阿忆抱着短靴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良便放心地要朝外走,然而刚迈出几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折返身又走了回来来。
接着将手覆到阿忆扎着总角的额上,笑眯眯地又道:“啊,对了。向来男子汉大丈夫都是顶天立地的存在,你阿爹要是知道你被养成了一个哭包,怕是会来找麻烦的。”
说着用力朝他额上摁了摁,嘴里又添了一句:“到时候先生可不会保你。”便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阿忆被最后那句话吓得愣了愣,好半晌才突然醒转过来,迅速瘪了嘴又要哭。
然而脑子里突然又想起张良那句“哭包”的威吓,终于还是使劲将泪水憋了回去。旋即伸手捡起墙边的扫帚,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去洒扫庭院去了。
洒扫间他时不时伸手摸一摸额头,像是贪恋方才那一覆掌后留下的温暖一般。然而下一瞬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扔开了手里碍事的扫帚,低下身子摘下脚上的短靴将那三枚木简倒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那三枚木简上画着一根长长的黑线、一个画着“凤”字的圆环和一团黑漆漆的看不出名堂的涂鸦……或者说,以他对张良先生的了解,那根黑线该是一把……剑?
咦~真是夭寿了。
阿忆翻着白眼撇了撇嘴,接着撒腿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去,翻箱倒柜地找来了新的木简和毛笔,凭着猜想开始细细地描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