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每次来镇上买菜都会来劝一趟,无非说宴北知道错了,让他回去看看,两人和好别吵了。
他能知道错了?喻白书答案是他不知道。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坐在台阶上看了一夜的星星好几次他抬手,才记起来大傻子不在了,没人可以给他揉头。
三娘又来了一次,看见他坐在街上,面色沉重,“白书,你回去看看宴北吧,他生病了,一直嚷着头痛,说混话。”
她的担心不假,喻白书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进屋把银子全带上赶紧去三神医馆去请大夫。
这会天尚早,大夫还在睡觉,他慌忙得拍着着门,冲进去把老大夫喊起来。
老大夫垫着脚穿着鞋子,被他拽了一路,道:“急什么急,等我把医药箱带上。”
喻白书又冲回他的卧房把他的医药箱提上,坐在牛车上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往家里跑。
老大夫整理着药箱,批评着:“毛毛躁躁,幸好该拿得都拿了,否则还得回去一趟,话说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你和大高个在街上摆摊?”
三娘摇着头,“两孩子吵架了,大高个在家病着,这本来就傻,要是更傻了怎么办?”
她忧心忡忡的,让喻白书更加担心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宴北那大傻子死活不开门。
三娘无奈的说:“自从你走了,他就把门锁着。昨天还是你三叔翻墙进去才发现他病在家里。”
喻白书望了一眼高墙,轻而易举就翻了上去,先到里屋看宴北,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呻i吟,心揪在了一起,连忙去把大门打开。
他敲着门说:“宴北把门打开,我回来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宴北的声音,“不信,假的。”
“真的是我,你开门就能看到。”
“假的假的,一开门就跑了,宴北不信!”
这是痛出幻觉了,喻白书不知道他被幻觉欺骗了多少次。一脚踹了上去,门才缓缓悠悠的打开了。
宴北蜷缩在床上,手上抱着一件衣服,上去贴着他的头摸了一下,揉着他的太阳穴,“乖,我回来了。”
宴北哇地一声就哭了,抱着头缩到角落,“假的假的。白书跑了,不要傻子了。”
老大夫点着一盏油灯,擦着银针,道:“把他头发解了,牵过来我看看。”
喻白书手刚贴在的头发上,宴北一手就拍掉了,“不要碰,白书扎的!”
“别闹了,白书不走。”
“不能扎针,变聪明了,白书就要走!”他拿着枕头扔了过去,把床上折腾的乱糟糟的。
喻白书爬上床,把手递给他,“你听话,白书就不走,一直陪着你。”
宴北吸着鼻子,“多久?”
“你说多久就多久。”
宴北这才试探性的往他身边爬,扑进他怀里,跟着小孩似的哭得一抽一抽的,嘴里还振振有词,“白书坏,不听话,宴北坏,打白书,不是男人,喜欢白书,白书不要走。”
老大夫给他把脉,开了一个方子,道:“这傻子有些中暑,加上急火攻心,脑子瘀血,就烧起来了,先扎一针吧,回头接到镇上在观察观察。”
许是喻白书承诺的原因,宴北没怎么闹,缩着脖子让老大夫给他扎针,眯着眼睛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三娘抹了一把眼泪,她一直把宴北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也以为喻白书和他相处的这么久,总该有些感情的,到时候水到渠成,成亲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