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突然叫道:“抬手跳!”
林冽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的意思,本能地举高了双手,纵身一跃。
但双手离墙顶还有几寸距离。
燕青趴在上面,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林冽的手臂。
燕青一声冷哼,蓄力一提,便把林冽提到了屋顶之上。
两人不敢停留,也不敢再兜圈,在屋顶上朝庄外跑去。
林冽掏出飞爪,跑不过去的地方就用飞爪荡过去。
这也是因为史文恭、苏定两位教师和曾家其余四子在庄外的兵营和军寨中,否则,凭他两人的功夫,哪能这么容易就在曾头市进进出出?
追兵不断,两人终于跑出曾头市,消失在一片黑夜之中。
……
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林冽从来不信这种话。
在某种时候,眼泪也是武器,只要是武器,就不分高低贵贱。就比如用剑杀人是杀,用子弹杀人也是杀。在林冽看来,剑比后者好使,却并不见得比后者高贵。
所以身为武林中人,林冽会用手枪子弹杀人。而在某些时候,他也会强迫自己落下眼泪。
但眼泪不是说来就来,所以林冽只能在上山的路上,低头一言不发,默默酝酿情绪。
因此,林冽特别佩服那些能说哭就哭的人。
比如这一位。
见到燕青和林冽回山时,宋江满脸笑意。
当听到时迁和乐和被曾头市所杀的消息时,宋江脸上的笑意就瞬间凝固,他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二人,然后泪水便蓦然出现在他脸上。
“公明哥哥!”吴用大叫一声,想要出声安慰,却见宋江一动不动,先是双手,然后全身都颤抖起来。
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然后抖落在衣襟上,地面上。
林冽抓着燕青的肩才能勉强站住,他语带哭腔:“怪我,怪我没能救下两位兄长。”
燕青很想笑,但林冽五指紧紧按进他的肉里,掐着他肩窝,让他不仅笑不出来,还疼得五官都狰狞起来。
站在一旁的花荣劝道:“公明哥哥,我们这就给两位兄弟报仇。”
宋江突然大叫一声,抽搐两下,往后便倒,花荣连忙抱住宋江。
“兄长莫气!”林冽悲恸大叫,上来用力拍打宋江的胸膛,打得宋江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宋江忙对花荣道:“扶我去坐坐。”
宋江瘫坐在椅子上,定定地望了前方半晌,脸上遍布泪水,声嘶力竭地大喊:“踏平曾头市,血债血偿!”
“踏平曾头市,血债血偿!”
“踏平曾头市,血债血偿!”
众人齐齐举起手臂大喊。
卢俊义初来,主动请缨道:“兄长相救卢某逃出生天,卢某愿意尽些犬马之劳,不知兄长尊意若何?”
“员外如果前去,就为前锋。副将,副将……”宋江大喜,正想着安排人手呢,林冽已经叫道:“我愿与员外前往。”
“我也去!”燕青叫道。
“那就林冽和燕青为副将。”宋江道。
“遵命!”林冽喜道,欣然答应。
……
卢俊义率领前锋,行军两日。
一路上没有遇上任何抵抗,就到了曾头市大兵营前。
大兵营前早列着一骑人马,当先一人手持方天画戟,座下宝马通身雪白,正是曾头市武术教师史文恭。身旁一人手持狼牙棒,正是副教师苏定,身后并排四人,正是曾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