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默谦将风月染放在蒲草上,眼里有几分赞许和怜惜。
风月染只感觉眼皮很重,耳朵里也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她知道自己原主身子太弱,尽管风月染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好好调息,但是起色刚好就被抓进这大理寺,身子能扛这么久,应该是和花逐月给的那个心法有关系,只是现在风月染真的好想睡觉,好想醒来的时候还是十八岁,父亲没有离开,自己没有蜕变,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回不去,永远都回不去了……
“你……”
金默谦有些心疼的皱起眉,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不过二九年华,身上已经被打成这样,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虽然这个笑是让人感到心疼的笑。
金默谦还没来得及问风月染为什么要找上自己的时候,风月染就已经阖上眼,昏死过去。金默谦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这样被冻死在地牢里,就叫人去库房抱了些棉被过来,又拿来些上好的金创药,叫自己府上的丫鬟为风月染涂上,后来金默谦听那个涂药的丫鬟说,风月染在这整个过程中,就算是痛得牙齿发抖,她都没有叫出一声疼来,这不禁让金默谦佩服起这个小女子来。
帘外雨潺潺,夜里,摇光城大雨倾盆,幸好白日里的时候,金默谦给风月染拿了棉被去,不然肯定要被冻伤。金府是金默谦的府邸,金府不大,但是对于金默谦来说已经足够,因为他无父无母无亲人,也没有成家,金府就只有他自己,因为他平日里行事很低调,所以也没有惹上什么麻烦,日子过得很闲适。
“爷,夜深风凉,还是早些进屋歇息吧!”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纯白色长衫,外面套着深红色小褂子,模样也就十四五岁,小巧玲珑。
金默谦回头看了一眼小丫鬟,这小丫鬟是他在赶考的路上捡到的,叫红豆,一路上相互照应,金默谦成状元之时就将她接进府,当妹妹一般养着。
“你点好熏香就去歇着,最近天气凉了,当心身体。”
本来只是几句朋友之间的寒暄,但是对于红豆来说,她不把金默谦当朋友,就像府里的嬷嬷都不把红豆当丫鬟一样。
红豆站在金默谦身后,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都觉得很幸福,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
金默谦手中捏着一片碎片,是今日在地牢里捡来的风月染面具的碎片,面具碎了,曼珠沙华也碎了一地,金默谦摊开手掌,心里疑惑万千。这曼珠沙华的面具并不是人人都有,在这摇光城,浮生有一张,长乐门有一张,美人谷有一张,其余的金默谦就不知道了。
这曼珠沙华的面具还是有一些故事的,具体的金默谦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大约是什么盟约的信物,这东西居然会在风月染身上,虽然朝廷内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曼珠沙华面具的意义,但是还是有一些江湖人知道。金默谦现在很怀疑风月染的身份,她究竟是谁?
金默谦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转身正准备进房间,却碰上红豆慌乱的眼神。
“你怎么还没去睡?可是哪儿不舒服?”
金默谦温柔的问道,红豆小脸绯红,低下眉头,羞嗔着跑开。金默谦一介读书人,哪里知道红豆的心思,还以为红豆是哪里不舒服,也就没有追过去。
地牢里的风月染可谓是度日如年,常年失修的地牢虽然已经掉漆,可是石头缝之间的粘浆倒还坚固,所以要逃出去简直难上加难。还好金默谦派人拿了几张棉被,铺在地上也能保暖,只是从铁窗吹进来的风实在是太凉了,冻得风月染瑟瑟发抖。
只要平安度过今日,明日就是南宫郡主的拜师之礼,夜轻淮就应该会来救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