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盘望见好儿,还挣扎着起身要行礼。
好儿急忙上前扶住他。甘盘双颊深陷,眼眸含泪,他紧紧攥住好儿的手,竟是声泪俱下,“王后,老臣就要去了,可老臣放不下大王啊。大王自幼在民间长大,忍辱负重,少年立志,复兴大商,是难得的好大王啊!你一定答应老臣好好辅佐他,帮助大王振兴大商!”
甘盘说的太急促,竟喘息不止。
一旁的子昭已痛苦流涕,泣不成声。
这君臣情深一幕深深感染好儿,她不禁心潮翻滚,“甘卿放心,本宫答应你,会好好辅佐大王的。”
可甘盘并不松手,他忽然把好儿的一只手和子昭的一只手紧紧靠在一起,竭尽全力说,“王后,老臣就把大王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老臣扶持好大王,复兴大商,不然老臣死不瞑目啊!”
“我会的,我一定全心扶持大王复兴大商,甘卿放心便是。”好儿亦流泪了。
甘盘不说话了,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几日以后,甘盘大人卒。
甘盘卒后,子昭大王忧伤至极,像变了个人,时刻思念甘盘,茶饭不思,竟躲在紫坤宫,朝夕不出,再无心理政。好儿日日陪伴,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子昭依然情绪低落,打不起精神。
一日,紫荆忽然从外面慌张跑进来,说妇宝那边有人过来禀报,说妇宝世妇腹部疼痛难忍。
唬的好儿一惊,不敢惊动子昭,赶紧指派两名宫里的医师去妇宝的紫云楼,自己随后带了木槿亦赶了过来。
妇宝面色灰白卧在床榻。医师们给妇宝诊罢脉,脸色大变,慌忙向好儿请罪,“王后,妇宝世妇的孩儿保不住了。”
好儿呆住了。
妇宝听了,哀哀恸哭起来。
很快,妇妸妇良妇杏闻到信息,都赶了过来,围在妇宝床边,低声劝慰。
好儿多看了一眼妇妸,妇妸低眉顺目,满脸戚色,娴静如水。
好儿问妇宝身边的贴身侍从红菱,“世妇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红菱跪在地上,吓得抖索一团,“主子自受生以来,胃口大变,总是嚷着吃一些稀奇东西,奴婢们便想尽法子给我们主子弄各种吃食。王后和宫里的几位娘娘也时常送一些瓜果和点心过来。昨日,主子还吃了宫里的各位娘娘送来的点心。”说毕,她怯怯瞥了一眼一旁的妇妸妇良妇杏几人。
好儿随着红菱的目光,看向妇妸妇良妇杏几人。此刻,妇妸妇良妇杏赶紧跪倒在地,一脸惶恐。
妇良最为年长,说,“王后,昨日,我与妇妸妇杏的确给妇宝妹妹送来了点心。我们绝无加害妇宝妹妹之意,请王后明查。”
妇妸妇杏深埋着头,附和。
“那些点心还有吗?”好儿迟疑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红菱小心翼翼说,“王后恕罪,主子受生,不能吃过夜的东西,所以,主子享用完那些点心后,都赐给奴婢们吃了。”
此刻,床榻上的妇宝止住哭泣,想挣扎着起身,好儿赶忙过去扶住她。
妇宝说,“王后,自从妇宝受生,各位姐姐时常过来探望,妇宝感激不尽,此事是妇宝福浅,与她们无关!请王后不要责怪几位姐姐。”
好儿看看泪光点点的妇宝,又望望地上的妇妸妇良妇杏,微微一笑,“是本宫多心了,请几位姐姐起来吧!”
回紫坤宫的路上,好儿满心沉重。子昭因为甘盘之事正伤心,如今雪上加霜,她实在不忍告诉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