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将要面对的后果。
那些部落的人一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但是不退兵的话,谁能够保证这些人不会认那个坐在王座上的人为新的大王。
但是自己要是退兵的话,自己也一定会被这些推下来的。
雷鸣一刀砍下了一名塔图士兵,鲜红的热血染红了这银色的铠甲。
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能让人忘了自己是人,然后举起屠刀去斩杀所谓的敌人。
“冲啊”雷鸣举起这沾满血的大刀喊着。
“杀”上万的士兵在这声音中,举起了屠刀,不知道砍杀这些人是为何?一顿温饱,一间茅屋,一盘热炕,还是为那万人之下埋白骨。
喊杀声,刀剑声,哀鸣声,这一刻,整个砚山关前就是修罗场。一片乌云从远方飘了过来,遮挡住了阳光。
这样的天气确实不适合有阳光。
南沐云坐在这店铺的台阶上,看着那天边的乌云在这街面上投影着黑色,看对面的屋顶深色的瓦有了惨烈的痕迹。
“也不知这场大战能不能赢?”两个背着包袱准备出逃的人站在店铺门口唉声叹气道
“这才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现在就又这么就没了。唉”
更大的乌云遮了过来,所有的阳光都没有了。
那样暗淡的颜色就像这两人脸上的神色,好像最近似乎晴天太多了,阴天就要来了。
“姑娘”小霞从店里走了出来,小声的叫道“这地上凉,还是起来吧”
“没事”南沐云笑了笑。“习惯就好了”
小霞有些无奈,有些疼惜的看着地上的人。
这样美丽的人,是不应该有这样烦恼的神色的。
两人就在店前看了许久,看着天色沉了下来,在发怒,在隐忍。
“这天,不会是要下雪了吧?”小霞有些担心的说。
“怎么?下雪不好吗?”南沐云偏过头笑着对小霞说,“下雪了,多好,这世界就清白了,不是吗?”
“是啊,清白了,可是清白又能怎样,总是会被人践踏的。”
两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这灰蒙蒙的天,可又像不在看着天,眼球定了许久都没有动,大概是发呆了吧。
风还是有的,从关外回来的风,带着血腥的味道,穿过这大街小巷,在心爱的姑娘身边徘徊,在那杯热茶边盘绕。
这样的味道,坐在里面的小鱼最是清楚,那天,自己躲在地窖里,就是这样的味道,萦绕在自己的鼻子边,久久不散去。
直到现在,每夜被噩梦惊醒,鼻翼间都是这样的味道,在军营时,睁眼没有人,现在,睁眼也没有人。
小鱼揪着袖子看着门外,那青灰色的身影,就是那粗布衣裳穿在她身上,也是那么的好看。
总是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带走。
“咯吱”一声,隔壁的杂货铺子开了门,先迈出来不是钱满贯喜欢穿的金丝靴子,倒是一只精致的绣鞋,素白的地面绣着些羸弱的野花。
那鞋面上轻摆着的裙角,微微颤动,当真是规矩的很。
鞋尖朝着点心铺子。
“这位姐姐,现在可还有包子?”清清凉凉的声音,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没有让人反感,倒是生出了不少怜惜之意。
南沐云顺着身边这双白色的绣鞋慢慢的看上去,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姑娘周身都是白色的绸缎,也是这砚山里最好的款式,头发很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