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松有些激动的握着乌拉氏的手,眼里满是祈求的神色。
乌拉氏完全没有想到宁谷松会这样,她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握着自己的人,那眼神真的可怜兮兮,完全就是一副请求自己同意的蠢样子。
刚才还因为害怕下垂的嘴角,现在立马拉成了一条直线。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放开”乌拉氏一把甩开紧抓着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宁谷松,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果然”宁谷松低低的说道。
“你说什么?”乌拉氏一脸威严的看着傻站在地上的人“你还不赶紧把你这幅样子收起来,难道要等着整个塔图都看到你这幅样子吗?”
宁谷松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鼻头微微发酸,有什么东西已经在眼眶处汹涌了起来。
朦胧的眼睛看眼前的人似乎更加清楚。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允许有这样的念头,听到了没有。”乌拉氏嫌弃的看了看身边的人。
“母亲”宁谷松淡淡的开了口,依旧是女声,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害怕,软弱,里面有一种让乌拉氏开始惊慌的东西蔓延了出来。
“松儿,你……”
“你可还记得我叫什么?”宁谷松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任何神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乌拉氏被她这样看着,一股寒意从背后慢慢的爬了起来。
“松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的名字呢”
帐篷内的灯火昏暗,看着人总是带着阴影,那些微微跳动的火光也总是带着这些黑色的影子四处晃动。
半明半暗中,乌拉氏看见对面的人咧开了嘴,真是的咧开,嘴中的牙齿都露了出来,但是很奇怪,嘴张得很大,但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宁谷松就这样大张着嘴,不知道是哭是笑。自己还有什么奢望,这面前的人怎么还会记得自己名字,怎么可能。
宁谷松是在七岁的时候才被接回了这皇宫之中,在这之前,她叫金珠,她有自己亲爱的阿爹,带着她四处游走。
在阿爹的陪伴下,她去过很多地方,甚至是砚山关内,大夏的都城,她还在那蟠桃山脚下救过一个少年。
那是阿爹带着自己去拜访一个老朋友的时候,老朋友家有一个姑娘跟自己年级差不多,她有一只好看的鞭子,她很想要。
女孩就借给了她让她玩几天,也就是那天,她知道了这把鞭子的厉害,竟然可以打跑一只凶猛的野狼。
从大夏回来后不久,自己就被带回到了这里,就是面前的这女儿,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坐在上座。
眼眶底吊着几滴虚假的眼泪,跟自己说她是她的女儿,自己竟然就相信了。
然后过了许久之后,自己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他就要死了,而自己被接回来唯一的理由就是顶替他活着。
“看来是不记得了”宁谷松收回了外泄的情绪,神情恢复如常。
“松儿,你……”乌拉氏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突然一脸正经的人。
“太后娘娘,天色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去吧”
宁谷松绕过桌子,稳当当的坐了下来,倒满了酒碗,一饮而尽,那样子就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松儿”
乌拉氏还想说什么。
“太后,”宁谷松抬起了头,血已经不在流了,但是干涸在了脸上,狰狞的可怕。“你的松儿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