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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长夜难宁(2)
    方母瞥一眼丈夫,见他没有表示,便冲孙儿欣慰地一笑,顺势把木托递给他。然后一家人围着一家之主伺候。

    次子扶着方瀚好生跽(ji)坐;长子接过儿子方证搬来的小食案,不远不近地恰好摆在方瀚身前;方谨也跽坐到祖父身边,把木托搁在地上,一道一道地摆菜调羹。

    一粥一羹,一冷一热,有荤有素。分量都不多,也就几口的量,时下钟鸣鼎食的世族贵胄之家都这样。

    方家格外重孝道,礼数与别家不同。女人伺候男人,晚辈伺候长辈;妻子侍奉丈夫,儿子侍奉父亲。

    妥妥帖帖地伺候好一家之主,又轮到方谨和方证兄弟俩,各自伺候自己的父亲。他们的母亲在一旁搭把手。最后轮到他们自己。这时兄弟俩应该端正跽坐在位置上,等着母亲置案摆菜地伺候自己。

    但方谨却跽坐到方证的身边。

    方证的表情十分迷惑,迟疑地道:“阿兄……可是有事?”

    他的母亲方张氏,看见这一幕,不由微微一愣,闷不啃声地搬着食案,像块木头一般杵在那里。

    方谨笑一笑,对她道:“大伯娘,把食案给我吧。今夜意义不同,便让我照顾阿证吧。”

    方钱氏不作声,眼睛看向婆婆。

    方母恭顺惯了,早已不长脑子,哪里有甚主意?只把眼睛求助地看向夫君。一家人的举动和表情都差不多,此刻都盯着方瀚的反应。

    方府上下人人皆知,大郎君与二郎君不和,方瀚对此心知肚明。照眼下的情形来看,谨儿是在对证儿低头吗?

    方瀚捻着胡须,微笑颔首道:“谨儿懂事了。很好。”这便是同意了。

    方钱氏跽坐而下,安置食案。方谨把手隐藏在袖袍下面,掏出药包来解开,趁着摆菜置案之时,利用宽大的袖袍做掩护,把药粉全部抖落到汤羹之中。

    摆食完毕,女人们退出去。方瀚先用一口肉,两个儿子方敢动筷;待长辈都动筷,才轮到方谨兄弟俩个。方谨暗暗瞄着方证的动静,魂不守舍地吃着宵夜。

    方证晚上茶汤喝得有一点多,不觉得渴,反倒有一些饿,他没有急着饮用餐前汤,只捡冷碟热盘和养生粥吃。

    方谨等待得十分焦心,却又碍于食不言、寝不语规矩,不能诱哄他吃下去。心中有事,一个不察,手里失了力道,把盛放羹汤的白瓷莲花盏敲地一声脆响。

    方瀚搁置了筷箸,表情十分不悦地道:“三心二意的在想甚么!”又见他一脸鼻青脸肿,心中的不愉越发增多。

    “好生把你的脸治一治,这样怎么出门见人!”

    方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祖父,孙儿正琢磨到哪去弄药,是以有一些心不在焉。”

    “那便赶紧去办!而今哪有时间给你浪费!”方瀚道。

    方斌瞅一瞅漏刻上的时辰,已是丑时初刻。他冷脸给儿子泼冷水,道:“穷折腾甚么?也不看看现在甚么时辰了,有甚么好药,能在两个时辰内治好你这张脸?即便有,这等好药,人家能白给你?”

    方谨猛地醒悟过来,当务之急,是医治好自己的脸。他道:“祖父,看来孙儿今日要糟蹋粮食了。孙儿有一好友,曾听他言说有那般好药。请您准许孙儿离席!待此事过后,孙儿必去祠堂,领受今日不惜粮之罚。”

    在子孙辈里,方瀚最喜欢的,还是这个长孙。若非碍于自己的政治立场,他实际上很想让长孙继承自己的衣钵,只可惜长孙到底差点运道,不能够过继给长子。倘若长孙不能参与儒生联名,也是他心中一桩憾事。

    毕竟,长孙最知他的心意,自己说上句,他便知下句。自己不方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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