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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又见阿佑
五经,开始正式学做文章了,等分到各房,就要开始下场。童试一旦过了,就是人人称道的秀才相公,若是没过,就只能灰头土脸地回来继续当儒童。谌宣朗前世已经经历过这么一遭,今生还要再来一次,握紧的手背暴起青筋。

    朱先生说完话,就撂下他们背书。翻开书时何昀突然说:“三年考下来,中了又是三年,不中还不知多少个三年,图什么呢?”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只有谌宣朗听见了。谌宣朗惊诧地看向他。何昀却翻开书大声背诵起来。

    学子们声声背书将春天催得越来越近。春天到了,书院的晚梅开了,春闱也揭开了大幕。

    第一场县试是由县官主考。大兴县一贯考五场,第一场有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第二场为招覆有四书文一篇,性理论或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第三场有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默写前场《圣谕广训》首二句;第四五场不一而足,考经文、诗赋、经文,骈文。

    历来第一场是最重要的。考罢尚未揭榜的日子,书院里上至先生夫子,下至他们和年纪更小的儒童,各个忧心忡忡。

    发案那日是休沐,谌宣朗与何昀约了一起看榜。何暄也不问揭榜与她有何相干,听说要出门,就也乐呵呵跟去了。

    县衙外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有一些年纪轻轻的儒生,还算自在地谈笑,只是眼睛不住往里头瞥。至于一些已过而立乃至不惑之年的人,则丝毫不掩饰焦急,垫着脚往里头张望,不耐烦地喃喃:“怎么还没出来?”至于各家来看榜的下人,则一点没有顾忌,奋力向里,把这些矜持的老爷公子挤到外头去。

    谌宣朗当年也是记载人群里的张望的一员,倒是不觉得什么。何昀却天性喜洁,不想与这些人挤作一团,一手拉住谌宣朗,一手护住妹妹,“我们又不急着看,就现在外头等着吧。他们看到了榜次,自然会离开的。”

    谌宣朗点头称是。

    到了时辰,衙役终于走出来退散人群,将那长长的榜纸贴好,鸣炮用吹手。衙役一走,不管老的少的,自己考的还是代人来看的,都一窝蜂涌了上去。

    谌宣朗远眺那纸上的名字。不同于之前每场考完发案用座号,长案是按姓名录取的。曾经他也这样狼狈不堪地记载人群里,从第一位数起,却数到最后几名,才找到自己的名字。想到这儿,他的眼神渐渐凝重。

    何昀生怕弟弟妹妹被挤散了,又护着他们连连后退。

    何暄根本不在意放榜,也不顾及哥哥的良苦用心,看见旁边的树下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欢天喜地地扑了过去,“要一串糖葫芦!”

    “五文钱。”

    何暄取糖葫芦的动作一滞。她压根没想到还有付钱这回事。

    “这串我要了,再来一串。”一个轻快的童音突然响起。

    何暄仰起头,一张圆乎乎的包子脸笑眯眯地看着他。阿佑的小厮,那个名叫小魏的,立刻掏出铜钱买下糖葫芦。何暄登时气得跺脚,“你居然抢我的糖葫芦!”

    苏佑翊一愣,“我是给你买的呀,怎么说我抢你的?”

    何暄眨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是我误会你了,那我道歉。我就说嘛,做小弟的怎么能抢师父的糖葫芦?”

    苏佑翊拿起一根糖葫芦递给她,“师父请用。”何暄心满意足地接过。苏佑翊也拿起自己那根咬着吃了起来。

    苏佑翊一出现,谌宣朗就注意到了。他见这位小皇子依旧穿着便装出门,身边仍然只跟了个小太监,便也不行礼,只是上前微微点头,“阿佑来了。”何昀却目光闪烁,有些惊讶地问:“没想到阿佑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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