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问了这么多问题,欧阳尧有些绕不过来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头埋进了颈间,似乎回忆对他来说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只一个劲地摇着头,说着,“不好,不好。”
墨景宸见状松开了箍着柳安琪的手,也朝着欧阳尧走了过去。
脚步声很小,若是不注意去听根本不会知道有人在慢慢靠近。
可是欧阳尧却很敏感地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在向他一点点走近。
最终,墨景宸停留在了三步之外的距离,而欧阳尧紧接着也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欧阳尧的眼中有一瞬清明,再看到一边的柳安琪时,眼中更是露出一些玩味的笑意。
但转瞬即逝,即使是柳安琪和欧阳芸这两个观察细微的人,也没能捕捉到任何。
太师夫人又一次柔声问道:“尧儿,你可记得你睡觉之前在哪里,做什么?”
欧阳尧咬着手指头,似是在很认真地回忆,而欧阳芸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看起来比要一个傻子去回忆发生了什么事更痛苦。
片刻后,欧阳尧抬起头,望着太师夫人含混不清地说道:“等娘亲,屋子里,有圆子,好玩。”
太师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尧儿可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唔……”
欧阳尧一时答不上来,一双浓眉比之前皱得更紧了些,似乎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要难。
但是眉头紧皱的可不止他欧阳尧一人,还有他的妹妹欧阳芸。
她却不停地在向上天祈祷欧阳尧既然是个傻子就好好当个傻子,做个糊涂人,也算是尽了他做傻子的本分。
在欧阳尧咬着手指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后,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终于又说话了。
“尧儿,疼,他,搽药,这里。”
欧阳尧一边瞅着他红肿的手背一边说,而且还指了指柳安琪所在的方向。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冤枉了人,但事情的真相她还是要必须弄清楚的。
太师夫人指着柳安琪问欧阳尧道:“尧儿是说手受伤了,是那个人带你回来搽药的?”
欧阳尧忙点着头笑了起来,欧阳芸的脸色此刻却是比哭还难看。
完了,再照那个傻子这样说下去,非得把她也供出来不可,欧阳芸气得想上去呼他两巴掌,若是嘴打烂了不能再说话了,就能把一切都烂在肚子里了吧?
太师夫人为了弄清楚,又问道:“尧儿,那你手上的伤是谁弄的,是他吗?”
为了让欧阳尧能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话,太师夫人先是指了指他手上的红肿处,又指了指尹夏。
没想到这次欧阳尧反应挺快的,立马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脸还有些涨红,急切地说道:“不,不是,好人,他,搽药,尧儿,不疼。”
见儿子如此着急地为尹夏辩解,太师夫人突然觉得惭愧起来,想要开口道歉,但墨景宸却先开了口。
“既然事情都问清楚了,也该告一个段落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没事了赶紧走。
如此明显的逐客之意,太师夫人又怎会听不出来?
“事情解决了就好,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就都散了吧。”
太师夫人点点头,谢过白院长之后,也郑重地和墨景宸以及尹夏道了歉。
墨景宸从头到尾基本都只是一个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现下听着太师夫人的道歉,倒是淡淡应了一声。
计划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