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雨看着那位即使落了水也一副美不胜收模样的人,心里哀叹,情到底为何物,慕容旬有这般人痴痴爱着却还不知足。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习霖,“你记住,第一,我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况且你也不希望你的小厮失去主子,没有依靠吧?第二,我来王府并非所愿,我对你的王爷也毫无兴趣,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住在贫陋的屋子,过着粗茶淡饭,救治病人的日子,我本就不属于这王府深院。”
说完别抬起头,转身离去,他实在不想引来无端的怨恨。
习霖望着韩暮雨清瘦的背影,怔怔出神……
韩暮雨带着一身湿衣走进北厢院子,把平儿吓了一跳,慌忙去给他准备热水去了。他进门便见慕容旬眼中带笑坐在桌边,似乎在等他,“你倒是仁慈,连自己的情敌也救!”
韩暮雨打开柜子找出干净的衣服,转身望着慕容旬,“你不就是认定我会救他,所以才不许人来帮忙的吗?”
说完便听慕容旬大笑起来,“还是你懂我,果真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习霖虽生性蛮横骄纵得很,心却是善的,你救他一次,他会记着的。”
“哼!”韩暮雨冷哼一声,“王爷为了让你的后院和谐相处也真是操碎了心,不过有习霖这般爱你,你却不知收心,还真是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慕容旬不悦地皱起了眉,声音也带着几分愠怒,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居然也板起脸来教训他,真是可笑。
“我脾性如何,王爷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韩暮雨仿似不知死活一般冷冷道,说完便拿起衣服往门口走,还未走出门便听到大呼小叫的声音,接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绵竺踢到门槛一个趔趄却丝毫不影响他飞奔的脚步,扑倒在慕容旬的裤腿下,一把扯住他的裤脚,涕泗横流,“王爷,请您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他现在生着病,一直嚷着要见王爷,任谁劝都不听。”
谁知这边慕容旬正在气头上,语气不善道,“又玩这些心机骗我过去,他不是生病了吗,正好我这有现成的大夫,暮雨,你去看看他真病假病。”
“我想王府也不会请不来看病的大夫吧,还请王爷另请高明。”韩暮雨一口拒绝,他不想再跟习霖有什么来往。
“好!好!”慕容旬似乎没有想到韩暮雨会这般忤逆自己,气得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绵竺吓得大气不敢出,跪在地上直发抖,心里却备受煎熬。
慕容旬站起身,定定盯着韩暮雨狠狠道,“你倒是胆大了,今天你不去那别的大夫也别想请,他要是真病了就该他倒霉,他要是装病,就算他幸运。”说完一甩衣袖走了。
绵竺跪着移动到韩暮雨脚边,眼前这人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抱着韩暮雨的腿哀求道,“公子,您就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家主子以前做过的事了,我家主子是爱王爷爱极了才会咄咄逼人,处处为难你,你就行行好去救救他吧。”
韩暮雨见绵竺一身湿衣也没有换,也心软了,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就是个软耳根,见不得别人受罪,也听不得别人诉苦,“你先回去换身干衣,然后看着你家主子,我简单清洗一下就去。”
“谢谢,谢谢公子。”绵竺给他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爬起来跑了出去。
韩暮雨见到习霖之时,只见他满脸不自然的潮红,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蹙起,他伸手探了一下习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