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旬面无表情地盯着慕容简,双手缓缓抬起,正要触碰到习霖身体之时,慕容简却突然开口,“来人,把他带走,继续拜堂。”
习霖身体一僵,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着慕容旬不放。一旁过来两名侍卫见此情景,有些为难地看着慕容旬,但是皇命难违,只能伸手去扯习霖的手臂,硬生生将人给掰了开,往外拖。
“滚。”习霖大吼一声,挣脱掉侍卫的束缚,一把握着慕容旬的手,满是悲伤的眼里闪烁着一丝祈求,“阿旬,你说一句话,说你还是爱我的,娶她不过是皇上的命令。”
慕容旬扭过头望着习霖,一言不发,一股透彻的寒意自习霖心底泛起,他大声吼道,“你说啊,有怎么难吗?”
“放肆。”一直忍耐的洪延奎实在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怒道,“今日是王爷与小女大喜之日,小女与王爷也是青梅竹马,大婚之日你怎能如此造次,让王爷说出此番无情无义之话。”
他越说越气,行礼拳向皇上微微躬身,“小女还未进王府就收到如此不敬待遇,还望皇上替小女做主,严惩闹事之人。”
慕容简一双眼意味不明地望着习霖,却是未吐一语,正在此时僵持之际,一个身影推开拥挤的人群,跌跌撞撞地奔到堂内,捞过习霖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习霖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定睛一看,正是习霖的父亲习秋远,不算高大的体格到了中年微微发福,显得壮硕,一脸焦急与怒气,身体气得微微发抖,“你这个不肖子,居然敢在王爷婚礼上闹事,还不赶紧认错。”
说着拉着被打蒙的习霖一起跪在皇上面前,“请皇上看着老夫多年为朝廷任劳任怨的份上,饶了老夫这无知孩儿一次,是老夫教子无方,还请皇上开恩。”
说完一头扣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习霖望着习秋远蜷缩跪地的身影,圆圆的肚子因为跪姿略显滑稽,他平静地跪在地上,再无方才的激动,只是怔怔的望着前方。
皇上托起习秋远,安抚道,“习爱卿快些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朕不会过于计较,婚礼继续。”然后望着站在门外的绵竺,厉声道,“绵竺,还不快带着你主子回去。”
“是!是!”绵竺这才敢跑进门,拉着习霖要走。
习霖面无表情地看了冷笑的慕容旬一眼,目光游移到慕容简脸上,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笑,然后缓缓抱拳躬身,行了一个礼,“习霖恭祝王爷王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此话一出,慕容旬的笑僵在脸上,突然觉得习霖离他渐行渐远,他心里有一丝慌乱。
未作挽留,便见习霖淡然转身,任由绵竺拉着出门去。
罢了,这帝王之家本就无情!
书看了一天仍然没有翻过几页,上一次翻页怕是一个时辰前了,平时最爱看的医书,今日却觉得索然无味,心不在焉地发了一会愣,今日是王爷大婚之日,韩暮雨这尴尬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出去的。
昏黄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烛花被灯油淹着,“嗞嗞”爆出声音,他回过神来,拿起竹签把灯芯挑了起来,光线变得明亮起来。
望了望窗外的月色,这个时辰,王爷估计已经就寝了吧,那习霖呢,他还好吗,明明隐隐担心的了一天,但是却得不到丝毫消息,他缓缓叹一口气。
这时,出去忙碌一天的平儿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准备伺候主子洗漱,“主子,今儿王爷大喜,晚上可多加了些菜?”
韩暮雨心想何止是没有加菜,估摸着府中早就忘记了这北厢还住着个活人,连吃